雖然如今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處于對自己的喜愛,可是他至今仍然不知道蔣知夏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當初他們決定在一起時并沒有表白的環節,從暗生情愫到若即若離的曖昧最后到戳破窗戶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在一起之后,夏稚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問問蔣知夏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那時候那麼多次機會他都沒想起來問,這會兒都過去快十年了,他卻好奇了起來。
夏稚往蔣知夏身邊挪了挪,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問:“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蔣知夏先來是被他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給問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搖了搖頭。
“不肯說?”
“是忘了。”蔣知夏神色淡然。
夏稚眼睛就瞇起來了。他自然是不相信他會忘了,不過他既然這麼回答就說明是不想告訴自己。
他原本也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才問了一嘴,對于答案其實并不太執著,說實話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再問這種問題好似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蕭寒已經點開了第二個視頻。
第二個視頻的地點是在戶外,夜晚的大排檔,除了他們五個還有方遠。
夏稚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來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其實不止他,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
因為那一天對他們來說意義十分特殊。
那是Victoria出道之后第一次登臺表演。Victoria的初舞臺雖然只是一個只有100位觀眾的小會場,卻也是他們從幕后走向臺前的第一步,所以雖然他們為了這一天已經練習了一個月,但上臺之前仍然緊張得手心冒汗。
身為經紀人的方遠也緊張得一直在后臺轉圈。
不過好在初舞臺十分完美,觀眾們的反應也很好,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下場之后眾人興奮不已地抱在一起激動歡呼。方遠更是大手一揮請他們去吃宵夜。
那時候方遠也剛畢業沒什麼存款,組合也沒什麼可支配資金,所以最后眾人就在場館附近找了家大排檔。
因為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方遠暫時解除了他們的禁酒令,特地點了一打啤酒,一群人吃著燒烤喝著啤酒,一直到后半夜才結賬離開。
那天蔣知夏有些感冒,來前吃了藥不能喝酒,所以保持清醒到了最后。但是其他卻都喝醉了,離開的時候腳步一個比一個飄,不得不相互攙扶著走。
蔣知夏原本提議打車回去,但是一群醉鬼非得走路回家。好在宿舍也不遠,就隔了一條馬路,蔣知夏就隨他們去了。
前面,五個醉鬼手挽手晃晃悠悠壓馬路,蔣知夏就走在后面幫他們觀察來往車輛,順便拍視頻——因為蕭寒喝醉了也非要拍視頻,自己拍不了就死乞白賴地要求蔣知夏幫他拍。
深更半夜,五個醉酒手挽手唱著不成調的歌壓馬路。這畫面還是挺有沖擊性的。好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這條路上行人車輛也不多,所以很幸運地并沒有引起路人圍觀,也算是相安無事回到了家。
在距離宿舍小區五百米的時候,蕭寒突然停了下來,仰頭望天,手指著漆黑夜幕中一個一閃一閃的移動光點激動地喊:“快看吶!有流星!”
“嗯?流星?流星在哪里?”其他四人也抬起腦袋醉眼迷離地尋找流星。
“哇!真的是流星!快許愿!”方遠大聲喊。
“許愿……對對對,遇見流星得許愿。”桑落碎碎念。
“這顆流星飛得好慢啊。”程允安嫌棄。
“……”蔣知夏站在幾人身后冷靜提醒,“那是飛機。”
“我要許愿!”蕭寒雙手交握,虔誠閉上眼睛,“我要成為游戲大神!”
程允安也許愿道:“Victoria要成為國內第一男團!走出國門!走出亞洲!走出世界!”
“走出世界!”蕭寒震聲附和,又招呼夏稚和桑落,“夏夏,桑桑,你們也快點許愿!一會兒流星就要沒了!”
“那是飛機!”蔣知夏聲音加重了一些,語氣也開始有些不耐煩。然而,并沒有人搭理他。
桑落已經開始許愿了:“我希望爺爺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希望哥哥一切順利!平平安安!還希望Victoria越來越好!”
蔣知夏:“……”
“那我也要許愿!”夏稚舉起手,晃晃悠悠從隊伍中出列,想要離流星更近一點,然而喝醉之后連方向都分不清了,跌跌撞撞就沖著蔣知夏奔來了。
蔣知夏擔心他摔倒也不敢躲開,只能仍由他醉眼迷離地撲進了自己的懷里。
“我,我要許愿。”夏稚扶著蔣知夏的胳膊試圖站起來,然而雙腿軟綿綿使不上勁。
蔣知夏單手摟著他的腰,免得他滑下去,無奈地輕聲解釋:“那是飛機,不是流星。”
夏稚充耳不聞,索性直接趴在他的懷里許愿。
“我希望家人健康平安,我們的組合越來越好。”夏稚已經有些大舌頭了說話含糊不清,但很是認真,“最后,希望能和知夏%&永遠在一起!”
蔣知夏突然就沒有了聲音,靜靜地摟著他,一時間視頻里只能聽到兩道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