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考慮到蔣知夏第二天要拍戲,昨晚上全程夏稚都格外克制自己的動作,盡量控制自己不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而且第一次結束之后他還特地檢查過蔣知夏的上半身,十分確定自己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連一道指甲印都沒有,更別說是吻痕了。
可如今蔣知夏的脖子下面明晃晃的一個吻痕,形狀清晰,清晰到大概除了小珠珠這種年紀的小孩,大概沒有人會再誤認成蚊子包的程度。
而另外三位隊友此刻的內心也正經歷著狂瀾暴雨,三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蔣知夏的脖子,驚得眼珠子都快脫眶了。
唯有小珠珠仍然天真地仰著小臉問蔣知夏:“干爹,你的包包好大哦!咬你的蚊子很大嗎?癢不癢啊?”
在四人震驚到失語的目光中,蔣知夏淡定地攏了攏衣領,對小珠珠微笑著搖搖頭說:“擦了藥膏已經不癢了。”
“哦。”小珠珠放心地點點頭, 小手抓著蔣知夏的衣領眼巴巴問,“干爹,我能再看看小包包嗎?珠珠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包包!”
“咳!珠珠,不準鬧。”程允安聽不下來去了,趕緊將女兒抱回來嚴肅教育,“干爹等會兒還要拍戲,要是衣服被扯亂就不能拍了。聽話,不準再扒干爹衣領了,知不知道?”
“哦。”小珠珠半懵半懂地點頭,乖乖坐在爸爸胳膊上不說話了。
照理說遇上這種事,尷尬的理應是蔣知夏,可見小珠珠總算沒再追著問蚊子包的事,卻是連同夏稚在內的四位隊友莫名松了一口氣,反而最應該尷尬的當事人從始至終淡定自若,真正做到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珠珠掀開蔣知夏衣領的時候,身子正好擋住了前面的攝像頭,之后一聽蚊子包,幾位隊友又迅速湊上來圍觀,攝像機都沒能找到機會湊過去拍個特寫。沒有親眼看到“蚊子包”,只聽到幾人對話的工作人員們對于蔣知夏身上這個據說很大的蚊子包絲毫沒有產生懷疑,甚至還熱心得貢獻出了防蚊蟲效果超好的防蚊液。
蔣知夏面色淡定,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下來。另外四位隊友默默低下頭,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
一行人來到休息室。蔣知夏后面還有一場戲,化妝師跟過來給他補妝。
化妝師還是昨天的那個年輕姑娘,跟夏稚比較熟了,就揮手跟他打招呼。夏稚也沖他微笑點頭。
今天劇組搬回到主場地拍攝了,小冰箱和沙發也從那邊一起搬了過來。
蔣知夏坐在化妝鏡前補妝,小珠珠又好奇地跑過來看。屋里有些熱,小珠珠剛才過來的時候又蹦蹦跳跳了一路,這會兒小臉蛋紅撲撲,一腦門子的汗。
夏稚走過去打開冰箱門,果然看到了已經切好的西瓜,還有冰水和一些雪糕。雪糕昨天還是沒有的,估計是特地為了小珠珠準備的。
夏稚拿出一盒冰激凌,轉臉問正趴在蔣知夏膝蓋上眼巴巴盯著看的小珠珠,笑著問:“珠珠,要不要吃冰激凌?”
“冰激凌?”小珠珠眼睛一亮,登時拋棄了蔣知夏跑到夏稚跟前拿冰激凌。
夏稚拉著珠珠到沙發上坐著吃冰激凌,程允安也沒有阻止,只是叮囑了女兒只準吃一半,小珠珠乖乖答應了,拉著夏稚的手讓他跟自己一起吃。
“好啊。”夏稚笑著答應,拿了兩個勺子出來,和干閨女一起吃。
(偽)父女倆親親熱熱吃著冰激凌,畫面說不出的溫馨有愛,引得年輕化妝師給蔣知夏補妝的時候頻頻往沙發上望去,每一次視線轉回來都是一臉“要萌暈古起”的幸福表情,讓他對著蔣知夏都忍不住小聲感慨了一句:“夏老師真的好溫柔啊,以后嫁給他做太太的女孩子肯定很會幸福。”
蔣知夏緩緩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從鏡子里看了一眼還在偷瞄夏稚的年輕女孩。
蔣遲正好過來給蔣知夏送水,聽到女孩的感慨也小聲附和道:“沒錯沒錯,夏老師人真的好好,也不知道這麼優秀的人以后會找什麼樣的老婆。”
蔣知夏又從鏡子里瞟了眼助理,目光微涼。
蔣遲就覺得后背猛地襲上一道寒意,不禁在酷暑天打了個寒戰。
蔣知夏在補妝的時候攝像機也一直是在拍攝狀態中的,于是大家就找了個話題聊天。夏稚正和小珠珠分享冰激凌,倒是沒怎麼參與聊天。不過蔣知夏每次說話時,目光總是先不經意地往沙發的方向瞥一眼,然后再看向另外三位隊友。
他的目光很隱晦,又極擅長掩飾,因此無論是化妝師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發現。然而并不能瞞過對他熟悉至極的三位隊友。
夏稚和蔣知夏的那點事,桑落和程允安原本就知道一點,如果說剛才的吻痕已經讓兩人有所懷疑,那麼這會兒則是已然確定了這倆人在他們沒見面的這段時間里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