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循著本能傾身,準確吻上了那張熟悉的唇。
“是夢嗎?”他往后退開了一些,低聲問。
卻被身邊人反客為主壓倒在了床上,是一個深深的纏吻。
“不是夢。”
夏稚望著俯撐在身上的男人,勾唇微微一笑,主動攀上他的脖頸,仰起臉再次吻了上去。
第27章
凌晨五點, 屋外天光已半亮,屋內卻依然昏暗不明。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的光線,也隔絕白日漸漸蘇醒的喧囂。
房間里很安靜, 靜得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呼吸聲。
夏稚睜著雙眼,靜靜望著頭頂的純白天花板。他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保持這個動作多久了,總之這一夜,他幾乎一夜未眠。
蔣知夏正躺在身邊沉睡,因為頭靠頭的姿勢,輕柔的呼吸聲時不時拂過他的耳朵,激起一陣一陣的酥麻,將他原本就一團亂麻的心攪得愈發混亂。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夏稚無聲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睡姿霸道,不僅霸道占據了自己半個枕頭,一條手臂還很強勢地橫在他的胸口,一副恨不得要將自己揉進懷里的架勢。
已經不知道是這一夜的第幾次了,夏稚望著男人沉睡中還微微上翹的嘴角,在心里發出一聲悠長嘆息。
酒色誤事!
昨晚上跟著蔣知夏回家時,他還跟他取笑蕭寒吃軟不吃硬,被那個“同居室友”拿捏得死死的。結果夜里就遭報應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死都不會相信,蔣知夏這麼個面癱正經的男人撒起嬌來竟然如此兇殘;更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被這樣的蔣知夏拿捏得死死的,拿他一點辦法就沒有。
于是一時□□熏心,和這個喝醉的男人抱著互啃了大半夜。要不是蔣知夏家里沒那些工具, 估計就不只是用嘴交流這麼簡單了。
跟著蔣知夏回家過夜時,他是真沒想跟他發生點什麼,可誰知道蔣知夏是個破酒簍子,一罐啤酒就放倒了,又怎麼會知道這家伙喝醉酒之后居然會這麼的軟綿可欺。
一想到蔣知夏抱著自己,濕熱的唇貼著他的耳朵用軟綿綿、黏糊糊的語調不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夏稚就感覺半邊身子都酥了。
這人可是娛樂圈男色時代的巔峰啊!被這種絕色如此引誘,他能忍住嗎?
他不能。
夏稚當時被美色迷惑了心神,頭腦一熱直接撲倒強吻,毫無畏懼。可清醒之后又陷入了無盡的懊悔。
反觀蔣知夏,摟著他一頓親親摸摸后,咂咂嘴摟著他的腰心滿意足地睡過去了。
這下夏稚不僅懊悔了,還氣悶。
他一想起身邊這人把自己折騰得郁悶失眠,自己卻倒頭大睡,心里各種不平衡,連帶橫在胸前的那條手臂也看不順眼了,就想把它拽下去,但是一想到把蔣知夏吵醒之后又不得不面對昨晚那尷尬的場景,最后也只能忍著氣小心翼翼把那條手臂從身上拿下來。
好在蔣知夏并沒有被吵醒。
身上沒有了桎梏夏稚立即翻身下床,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出了臥室。雖然暫時逃出了臥室,但他逃不出這幢房子。
電視劇里常演的主角和別人一夜情不想認賬提起褲子就跑路的戲碼,在他們身上根本行不通。
蔣知夏有心找他的話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去。而且他內心其實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大部分人喝大了大腦都會斷片,清醒后完全記不到自己醉酒時做過的事情。或許蔣知夏也是這樣的也說不定。
在焦躁難安的情緒左右下,夏稚度過了有史以來最漫長的一個早晨。
六點半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緊張過度加上饑餓,夏稚感覺胃有些不舒服,準備先早點吃的。
蔣知夏一年到頭基本都在劇組拍戲,待在家里的時間不多,因此冰箱常年填不滿,除了酒水飲料就是一些儲存時間比較久的罐頭,新鮮的瓜果蔬菜是根本看不到。
夏稚打開冰箱就忍不住嫌棄搖頭,這冰箱比他這個不會做飯的人還干凈。他幾乎要把冰箱翻遍了也沒找到吃的,見冰箱里還有盒牛奶,就準備先墊墊肚子。
結果他剛擰開蓋子,身后突然響起蔣知夏的說話聲。
“牛奶過期了,別喝。”
夏稚手一抖,險些把奶倒到臉上。他拿著牛奶,僵硬地轉過身,嘴角扯起一個牽強的弧度。
“你、醒啦。”
“嗯。”蔣知夏走過來拿走了他手上的牛奶扔進垃圾桶,“你餓了?”
“有點。”夏稚摸了摸胃,低低地吐槽了一句,“你家冰箱還挺干凈。”
“馬上就要進組拍戲了,買來也是放著腐爛。”蔣知夏走到冰箱前打開冷凍柜,說,“我記得還有些速凍水餃,要吃嗎?就是味道不怎麼好。或者我出去買。”
夏稚不想折騰,就說:“水餃吧。”
“嗯。那你先去客廳等著,很快就能做好。”蔣知夏從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凍水餃,又從灶臺上方的頂柜里拿出一個湯鍋,裝水下餃子開火煮,動作行云流水、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