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些認床吧,沒睡都久就醒了。”夏稚不在意地說,“不過都習慣了,教書之后熬夜寫教案,熬夜給學生們改論文是常有的事。”
蔣知夏皺眉看他,良久說了一句:“注意身體。”
夏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知道。”
早上七點,徐天和制片人也到了醫院,見蔣知夏面色已經恢復健康,總算是松了口氣。
夏稚問起了桑落和程允安:“他們好些了嗎?”
“好多了。”徐天說,“睡了一覺已經能下床了,精神也已經恢復了。”
“那就好。”
徐天說:“他們原本也想跟著一起來的,不過我擔心人多了太惹眼就沒同意。”
夏稚贊同道:“還是盡量低調點吧。”
“對了,這個。”徐天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機遞給蔣知夏,“我今早出門前看你手機放在桌上,就給你帶來了。”
“謝謝。”蔣知夏接過手機,順手打開看了一眼。
一晚上沒打開,微信又多了不少未讀消息,不過他就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回復。
醫生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徐天和制片早上出門急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夏稚就讓他們先去吃了。蔣知夏已經不需要特別照顧,兩人就沒有拒絕,準備先去醫院附近的早餐店吃點東西,順便再給兩人帶一點。
很快,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蔣知夏躺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翻轉著自己的手機,似乎是在出神。
夏稚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問他:“你生病的事不給經紀人打個電話說一聲嗎?”
蔣知夏搖了搖頭說:“情況也不嚴重,沒必要讓她擔心。”
夏稚喝了口水,隨口一問:“你這次怎麼沒帶助理?”
“他妻子生了,我給放了半年假。”
“那經紀公司怎麼沒有另外給你安排個助理?”
“有一個,”蔣知夏解釋說,“不過我沒讓他跟來。”
“為什麼?”夏稚好奇問。
蔣知夏頓了頓,淡淡道:“一個人比較自由。”
別人或許不了解他,但夏稚卻是很清楚,蔣知夏分明是在說謊,但他也沒有戳破,順勢附和道:“那倒也是。”
話題到這里就結束了,房間里不知第幾次陷入了安靜。夏稚已經從一開始的無所適從到如今的見怪不怪,于是也沒有刻意地去想話題。他破罐破摔地想,他們是分手情侶的關系,氣氛尷尬一些也正常。
幸好徐天他們也很快吃完回來了。正好這時,急診科的醫生也上班了。醫生給蔣知夏檢查了一番,發現沒什麼大問題,就幫他辦理了離院手續。
這一折騰又是一個上午的時間,等四人趕回菁蕪村已經快中午了。
因為昨晚的突發情況,徐天索性停了一天拍攝。工作人員都住在另外一處地方,屋里只有桑、程、蕭三人。他們正在吃午飯,見夏稚他們回來連忙放下碗筷走了出來。
“回來啦,老蔣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我們也已經沒事了。”
“回來得正好,先吃飯吧。”桑落招呼眾人進屋,想了想補充上一句,“中飯是允安燒的,放心吃。”
一旁的蕭寒又默默癟起了嘴。從剛才開始他一直沒敢說話,全程像個小媳婦似的躲在桑落身后,眼巴巴望著蔣知夏,幾次想開口又不敢。
夏稚站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禁嘆了口氣。
蕭寒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性格,生性單純,又有些脫線,雖然在音樂方面是位天才,但生活上自理能力十分一般,也就勉勉強強能把自己養活的程度。
他也不怎麼會做飯,不過以前也只是炸廚房,制毒還是頭一次。這家伙顯然嚇得不輕,恐怕他以后都不敢再下廚了。夏稚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看人眼色,不禁有些心疼,就想著等會兒私底下再好好安慰一番。
蔣知夏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夏稚扶著他進屋。經過蕭寒身邊時,蔣知夏突然停了下來,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輕聲說:“別多想,不怪你。”
蕭寒詫異看他,眼眶微微有些紅,看著似乎又要哭了,但又堅強地忍住了,輕輕地嗯了一聲。
夏稚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蔣知夏聽見了,轉過臉問:“怎麼了?”
“沒什麼?”夏稚扶著他繼續往屋里走,“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在組合時,蕭寒最怕你。你一瞪他,他就腿軟。”
蔣知夏表情略無奈:“我有這麼兇嗎?”
“不是兇,是氣場強。”夏稚說,“就連桑落都不敢你真發火的時候頂撞你。真說起來,大家其實都有些怕你。”
“不對。”蔣知夏反駁。
“怎麼不對?”
“你就不怕我。”
“我……”夏稚想否認,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能反駁的點,剛好這時桑落在催他們,便忙轉移話題,“先吃飯吧。”
吃了中飯,五人在客廳里消失。
民宿里的空調壞了,節目組也不準備修,給準備了幾把電風扇。五個人就在客廳地上鋪了一塊墊子,都坐到了地上,兩把電風扇一前一后放旁邊吹。
夏稚和桑落出于職業的緣故,平時的穿著都比較商務休閑風,看著正經是正經,但在夏天沒有空調房的環境下也確實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