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成這樣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嗎?!節目組也不管?”
“之前的爆料不就說江岌是因為打架被學校勸退的麼,他就是個高中肄業的混混啊。”
“聽說是因為城市坍塌提前跟江岌說了要選他們樂隊,然后江岌就動手了……真挺輸不起的。”
“輸不起來參加什麼比賽啊,繼續在酒吧糊著唄。”
“都這樣了還不讓他們退賽?糙面云是有后臺吧!”
===第59節===
……
鐘揚在旁邊鼓動他:“不是剛給你申請了微博,正好發一條解釋一下。”
“不發。”江岌興致缺缺地看了幾條評論之后,把手機還給他。
“哥,能不能別這麼佛啊……你不發,我用樂隊賬號替你解釋了啊,這也太顛倒黑白了吧!”
“發了也只會越抹越黑,”江岌將點歌單遞給服務生,“你不看不就得了。”
網絡上的輿論他根本就不在意,要不是鐘揚特意拿過來給他看,他沒興趣知道那些陌生人是怎麼評價和看待自己的。
兜里的手機振了一下,江岌摸出來,鐘揚眼尖地瞥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施堯?他不會真要來吧?”
江岌站起身走到靠近樓梯的地方,接通了電話:“施導。”
“江岌,”施堯在電話那頭說,“我就在你們酒吧門口,要不你出來,我們找個地方聊?”
“我沒太多時間,”江岌說,“你進來吧,我們去酒吧二樓聊。”
“也行。”
那頭掛斷電話,幾秒鐘后,施堯推開玻璃門走進了酒吧。
鐘揚小聲問江岌:“哥們,你不會真要揍他吧?小心引火上身。”
江岌沒應聲,等施堯稍微走近了,他一語不發地轉身朝二樓走,施堯則跟在他身后。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二樓,鐘揚皺了皺眉,神情擔憂地嘀咕:“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在唱臺上來回走了兩圈后,他拿起手機,在通訊錄里翻出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走到二樓,江岌朝沙發抬了抬下頜:“坐吧。”
說完自己倚著臺球桌,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
施堯也沒坐,站在他面前,環視了一下四周:“一直住這種地方,挺苦的吧?”
江岌瞥他一眼,沒說話。這種廢話他不想搭理,他在等施堯自己進入正題。
但施堯似乎完全忽略了偷拍那件事,轉而說起了別的:“江岌,上次說的簽約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青卓后來也和你談過吧?”
“談過,我不感興趣,他也沒招兒。”江岌冷淡道。
“是對哪個簽約條件不滿意?覺得簽約時間太長了是不是?”施堯難得和顏悅色,“那我做主給你減五年怎麼樣?”
江岌嗤笑一聲:“你當減刑呢?”
他語氣里夾槍帶棒,一點也沒打算遮掩,但施堯卻仿若未聞,仍舊態度平和:“江岌,簽了約之后,你們就能在節目里成功復活,拿到一個好名次,后續公司也會給你們制定詳細的發展計劃,各種資源都會跟上來,總比你窩在這麼一個小酒吧里唱歌要好得多吧。你這麼年輕,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呢?相信我江岌,我和青卓一樣,都是真心希望你好的。”
聽到這句話,江岌心里泛起了一種強烈的不適感,甚至覺得有點犯惡心——施堯這種虛偽的貨色,居然厚顏無恥到拿自己跟秦青卓相提并論?
但他面上沒表現出來,只垂眼想了想道:“施導說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但我還有個問題,需要您解答一下。”
見江岌有松口的意思,施堯的語氣更加和善:“你說,什麼都可以談。”
“如果在節目里復活了,我的樂隊能拿冠軍麼?”
施堯像是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料,笑了一聲:“只要簽了約,這些都可以談。”
“那城市坍塌呢,他們不是也簽了麼?”
“他們啊,”施堯毫不掩飾語氣里的輕蔑,“喪家之犬而已,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聽施導這意思,上次是我們贏了?那為什麼呈現出來的結果卻不是這樣的?”江岌看著他,眼神里摻著一絲戲謔,“還有,會不會有一天,施導也像今天踹他們一樣,把我們也一腳踹開啊?”
他這話說得直白,施堯終于不適地皺了皺眉:“江岌,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江岌偏開臉,無所謂道,“只是既不想當狗,也不想被狗踹罷了。”
“你……”施堯從未受過這種屈辱,怒氣沖喉而上,血色涌到了臉上,但“你”字說出口,許是覺得動怒會有傷體面,到底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他用幾秒鐘平復了情緒,又恢復了一貫的神色:“江岌,你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這些年過得還真是挺不容易的,家道中落,父親跑了,母親又沒了,自己過得很辛苦吧?不過聽說你爸不久前回來了,他現在怎麼樣,你們相處得還好嗎?”
“我怎麼會知道一個死人過得好不好,”江岌沒什麼語氣道,“要不我送你過去,你親自去問問他?”
施堯被連番羞辱,變了變臉色,他早知道勸動江岌簽約沒那麼容易,卻沒料到江岌會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到這種程度。
二樓門口這時走進了一個瘦小的蘑菇頭女孩——江北又不知又從哪搞到了一個手機,一只手上下拋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