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鐘揚陷入了沉思,彭可詩提出的這個問題難倒了他,半晌,他又是一拍大腿,“我操,他們不會分手了吧,上場鬧了別扭,現在就發展到要分手了,怪不得江岌要賣吉他,秦青卓要還衣服,而且剛剛他倆之間的氣氛也怪怪的,不要啊……冠軍還沒到手呢!!”
“……真厲害。”彭可詩抬起手,心服口服地給他鼓了兩下掌。
江岌跟在秦青卓身后,隨他下了樓梯。
走到一樓門口,秦青卓腳步停頓,江岌也停了下來:“找我什麼事?”
與江岌面對面站在門口,秦青卓說:“那把舊的吉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江岌沒說話,看上去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一把手工吉他,壞了很難完全修復好,何況年份還那麼久。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拍幾張照片發給我,我找找看我認識的一些制琴師,看能不能把它復原。”
江岌起先沒說話,幾秒鐘后,他開口說:“謝謝。”
秦青卓有些意外,“謝謝”兩個字被江岌說出來,乍一聽,甚至讓他覺得這不像江岌會說出口的話。
這把吉他……對他來說應該有著很特別的意義。秦青卓心道。
“在二樓安門,是因為上次那幾個來討債的人?”頓了頓,秦青卓又問。
“嗯。”
秦青卓點了點頭,片刻沉默后,繼續問:“你的債到底是怎麼欠下的,可以跟我說說嗎?”
江岌又不說話了,顯然不打算回答秦青卓的問題。
“你一直這樣嗎江岌,”秦青卓嘆了口氣,“什麼事情都悶在心里,從來也不跟別人說?”
江岌偏過頭看向外面。那種想抽煙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且一冒出頭,就強烈到無法輕易被壓制下去。
明明近幾天都沒抽過煙且并不想抽煙,為什麼在秦青卓面前,自己會毫無預兆地染上了煙癮?
他從兜里拿了煙盒出來,抽出一支煙咬在嘴里,垂眼摸出了打火機。
秦青卓站在對面看著他:“江岌。”
江岌的拇指劃開打火機的蓋子,金色裹著藍色的火苗躥了出來,他掀起眼皮看向對面的秦青卓。
“別再抽煙了。”秦青卓微蹙著眉,倒不像是厭惡,反倒像是嘆息,又摻雜了幾分命令的意味。
===第24節===
江岌盯著秦青卓,明明一向反感別人用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但說不清為什麼,這次那種反感的情緒卻并沒有冒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跳動的火苗又燃了幾秒種,“咔”的一聲輕響,江岌扣上了打火機的蓋子。火苗消失了,他握著打火機的那只手也放了下來。
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將嘴里咬著的那支煙拿了下來,側過臉看向窗外,眉間綴著些許煩躁。
秦青卓聽到站在對面的江岌極輕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又看了江岌幾秒,秦青卓的手握上門把手:“吉他的事情,別忘了。”
他說完,推開門走出了酒吧。
江岌站在門口,手里的那支煙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掐成了兩截,他的目光移到了秦青卓的背影上,看著他上了車,又看著那車駛出了紅麓斜街。
他走到垃圾桶旁邊,張開手掌,將斷成了兩截的煙扔了進去。
第21章
新一輪晉級賽的錄制如期進行,經過兩輪PK后,樂隊等候室肉眼可見地空了不少。
今天造型師幫秦青卓稍微修剪了一下頭發的層次,又做了個發梢微翹、有點凌亂感的發型,原因是他覺得秦青卓“特別適合這種慵懶又隨意的感覺”。
從化妝間出來,秦青卓看見糙面云樂隊的三個人迎面朝他走過來。
江岌背著吉他,抄著兜走在最前面,彭可詩和鐘揚則落后他半步。
走近了,彭可詩和鐘揚都朝秦青卓揮手打招呼,叫他“青卓哥”,江岌則朝他點了點頭。
秦青卓腳步停下來:“彩排過了?”
“嗯。”江岌應了一聲。
“怎麼樣,順利嗎?”
鐘揚一點也不謙虛:“超屌的,今天就等著看我們炸場吧。”
秦青卓微微挑了下一邊的眉梢:“是嗎,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
“青卓哥,”彭可詩看著秦青卓說,“你今天特別好看。”
她說這話時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看上去很真誠,秦青卓笑了:“謝謝,貝斯姑娘也很美。”
“哇,你們是加了什麼夸夸群嗎?”鐘揚過來湊熱鬧,“我也要加入!”
秦青卓被逗得笑彎了眼睛,笑過又想起什麼,對彭可詩說:“可詩,你跟我過來一下。”又看向另外兩個人,“你們倆就先去候播室吧。”
江岌和鐘揚走了之后,秦青卓看著彭可詩說:“剛剛忽然想到一個特別適合你的造型,所以想找人給你做個妝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好啊。”彭可詩應得挺干脆。
“那你先到化妝間等我一會兒。”秦青卓說,“我去去就來。”
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幾分鐘后推門走進化妝間,手里多了條絨面的小黑裙,讓彭可詩換上。
等到彭可詩換好衣服從換衣間走出來,造型師田栩先“哇”了一聲:“哥特風,絕了,青卓你不僅長得美,眼光也這麼好。”
“謝謝了田老師,”秦青卓笑了一聲,“每次來你這兒一趟,出了門都要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