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收回來,付向明又發來一條消息,說這首歌已經定好在某個年終晚會上首發,除了制作團隊外,只發給了紀總您一個人。
紀馳多問了一句那個晚會的咖位,付向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釋說現在夏安遠只能算是剛夠到娛樂圈的邊,如果給他安排太大型的晚會,反而會遭人詬病,這晚會就在京城本地,規模不大但也不算小,到時候再給他安排到靠近壓軸位出場的順序,相信關注度不會低。
這樣安排確實比較合理,紀馳不再多問了,看著付向明幾分鐘前就發來的那條鏈接,好半天,指腹才挪到上面去,點開,將里面的音頻下載下來。
前奏鋼琴聲緩緩的,沒幾秒,夏安遠一開口,紀馳心都被忽然提起來一樣。四個八拍后,小提琴和輕微的鼓點又加進去相和,曲調往上揚,紀馳認真在聽,耳朵里全是夏安遠的聲音,連遠處正激情的現場爵士樂也聽不見了。
歌很簡單,也并不長,不用看付向明發來的歌詞他也能聽清楚夏安遠唱的是什麼。放過兩遍,他沒再放了,把手機緊緊握在手里,念著最后那句歌詞,胸膛好半天才有起伏。
這實在不是一首適合在年終晚會上唱的歌,紀馳想。
因為聽著聽著,心都要跟著夏安遠的聲音一起化掉。
“發什麼呆?”許繁星給他遞了杯酒,坐到他旁邊,“夏安遠呢?”
紀馳把酒接過來,并沒喝,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洗手間。”
許繁星笑了聲:“你爸剛才跟你們說什麼呢?該不會是給他欺負了,躲洗手間哭鼻子去了吧?”
紀馳看他一眼,沒說話,明顯心思不在這上面,好一會兒,才叫許繁星的名字:“我得做只戒指。”
許繁星:“啊?”
“你懂這些東西,幫我找個設計師,要最好的,做得最快的。”
===第83節===
“干嘛,”許繁星看著一臉正色的紀馳,眉頭皺起來,“你該不是要求婚吧?”
紀馳低低“嗯”了聲。
許繁星好半天沒說話,像是對紀馳都有些無語了,他把酒也放到桌上:“你這、你……馳哥,那什麼,您老人家再考慮考慮?婚姻大事哪兒能這麼倉促,就算是你倆是gay領不了證,求婚也不是開玩笑的事兒吧,再說了,他不是還在追你呢麼,咱們再考驗考驗他……”
“追到了。”說完這話后,紀馳轉頭看著許繁星,竟然有點炫耀的淡笑,“就剛剛。”
許繁星看著紀馳臉上那個笑容,莫名覺得有些滲人,腦子里現在像彈幕一樣滿屏都是“戀愛腦閨蜜該不該救”“如何三句話罵醒戀愛腦”“霸道總裁是個戀愛腦怎麼辦”“戀愛腦是不是都不太聰明”……
最終他不忍直視,別過頭敷衍應了句:“行,給你找給你找。”
紀馳滿意了,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十多分鐘過去了夏安遠還沒回來,定位也仍然顯示的洗手間那邊的方向。
但他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立刻給今晚跟在夏安遠身邊的保鏢打電話。電話掛斷,他霍然起身,抬眼一看,才發現今天晚宴上,席家、劉家、韓家,乃至于和他們幾家有往來的姻親都沒在場。
“怎麼了?”許繁星也跟著站起來。
紀馳沉了臉色,抿著嘴往外走,一出門就叫上了從小跟著他的那隊保鏢,許繁星見勢不妙,也悄悄通知了安保人員跟上。
雜物間里,夏安遠反手一棍砸過去,那人搖搖晃晃地靠到了墻邊。
他自己也已經氣力不支,如果不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順手摸到這根木棍,他未必能在這場混戰中跟這人堪堪打個平手。
腳下是已經被他腳碾碎的針管,夏安遠大喘著氣,呼吸時胸口像被烙鐵燙一樣痛,手臂的痛意也跟著涌上來,讓他頭頂陣陣發昏。
那人發出一聲詭異的氣音,像笑,緊跟著終于開口,聲音像砂礫摩擦一樣難聽:“身手不錯,你覺得這樣就有用嗎?”
夏安遠立刻看向他,心臟猛一收縮。
“我來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先是興奮過度、血壓升高、心跳加快,然后無法集中注意力,不想吃、不想睡,性欲亢奮,飄飄欲仙,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多快樂的感覺啊。”
“接下來你會發現,你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好像一天不碰它,身上就跟螞蟻咬似的難受,你抓狂,你躁動,你的大腦你的神經全會被它控制,你渴望這種愉悅的刺激,甚至想要時時刻刻都沉溺在里面,你的下半輩子將要與它為友,像情人一樣不死不休。”
“怎麼樣,浪漫嗎?更浪漫的在后面。”
見夏安遠臉上表情未動,他笑了聲:“聽說……你跟紀家的大少爺在搞同性戀?”
夏安遠拳頭捏得更緊。
“……那就更好了,他那麼有錢有勢,又那麼喜歡你,肯定缺不了你這一口,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做不了,下半輩子等著享福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你一個癮君子,這副皮囊能撐得了多久,又能討得了他多久的歡心……怎麼這樣看著我?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把血擠出來有用嗎?這又不是蛇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