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是飲食不注意,外加貪涼導致的發炎。問題不大,嗓子啞是聲帶的問題,年輕人不要總是大吼大叫。
拿著單子,下樓開藥就行。兩周之內忌煙酒,忌生冷辛辣。
肖驀在一樓排了大隊買藥,溫行原坐在旁邊等著,順帶審閱肖驀的出國采購清單(雙人),添點小熊軟糖之類的,作為補充意見。
再添倆小藥盒。啃手指頭的功夫,肖驀就拎著東西回來了,許是精致男孩的日子久了,照顧人也的確是一把好手。一次一粒的和一次三片的,我怕你分不清楚,分好裝在盒子里,你一格一格地拿出來吃。
溫行原一知半解地答應道。
啊好,逍遙盒是吧。
你說是就是吧。
在逛超市的過程中,溫行原的好奇心和羞恥心,在天平上來回掂量,跟坐蹺蹺板似的。他一方面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亂了一半,另一方面又擔心,肖驀這人說話不分級的,回頭地縫都來不及鉆。
想什麼呢?
肖驀見他心不在焉,連往日愛吃的小熊餅干,今天也是錯身而過沒有看見,心知小朋友又在胡思亂想了,嘴上還要故意逗逗他。
是不是春宵苦短,回味無窮?
溫行原抄起一袋最大號的薯片,完完全全按在了肖驀的臉上。
回個屁!
老子什麼都不記得了!
眼睛一閉,一睜,清白之身沒有了!
他喊到最后一句,生怕這人來人往的,被誰給聽了去,只好虛著嗓子說話,氣勢當即就差了一大截。肖驀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裝沒聽清楚,連問了兩遍什麼身,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假意安慰道。
別擔心,只是清白之嘴沒有了。
我是正人君子,好歹替你把門守住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哈?
溫行原把不清白之嘴一癟,踮起腳尖,吃力地從貨架最頂上,拿了盒最貴最貴的巧克力。
你結賬。
肖驀這輩子就沒缺過錢,大手一揮,又往購物車里多扔了兩盒。
客氣什麼,我記得有人說過,自己很貴的。
對對對,我貴得很!溫行原心知,怎麼樣都要被肖驀逗弄,索性也破罐破摔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得簽好了賣身契,給5L不對,給我打一輩子的工!
回頭我70多歲了,還上場比賽,你缺德不缺德啊。
那不至于,70多歲在家里,好好給我做菜就行。
得嘞,溫扒皮。
眼看這氣氛熱絡起來了,溫行原就又覺著心癢難耐。他拽著肖驀的耳朵,把人拉得被迫彎下腰來,總共也沒使幾分力氣,肖驀那些嗚呼哀哉,純屬碰瓷。倆人走到冷柜附近,溫行原確認四下無人之后,這才好意思開口詢問。
就、昨天晚上。
你能給我講點,那種,十四歲以下可以聽的嗎?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這分級制度一卡,直接給自己搞成幼女呃不對,幼年男性了。他愿意問,肖驀更樂得講,哪怕被少兒不宜的規矩給卡著,他這一張巧嘴,也能說出個花來。
乖喔,叔叔給你講故事。
昨天叔叔有一個朋友,喝醉了。叔叔把他送到酒店,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擔心是出事了。于是就用嘴巴,碰了碰他的嘴巴。
溫行原小朋友表示,叔叔你這麼大個人了,睡著了和掛了分不出來嗎。就算非要試試體溫鼻息,手指頭是集體殘廢了嗎????
確認他沒事之后,叔叔就放心了。
肖驀無視了他的問題,繼續道貌岸然地往下講。說是正要抽身離開,溫行原就像八爪魚似的,將他牢牢纏住了。許是酒喝多了,溫行原的眸子里摻著赤色,攥住肖驀的衣領,比平日更要蠻橫幾分。
你到底有沒有動心。
他當時是這樣問的,似是賭氣,又像是致命的誘導。
要如何給出答案呢?
八面玲瓏如肖驀,一時間也犯了難。
一個吻似乎太狹隘了,最情難自已的景況,非得是皮肉扒著皮肉,筋骨纏住筋骨才行。然而一諾千金,肖驀之前是答應過的,在期待的勝利來臨之前,即便是肉送到了嘴邊,他也決計不能染指半分。
到最后,還是溫行原破了局。
他是那樣主動,又篤定。與平日如出一轍的倔脾氣,但又多了些不拘泥表面的放肆。
夜與晝更替過后,肖驀再次回憶起這些,仍舊像是迷夢一般,熱烈到幾乎不真實的地步。他把溫行原橫抱起來,扔在購物車里面,一路推著往前走,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帶孩子出來玩兒。
叔叔的這位朋友。臉很紅,唇瓣和眼睛,到最后都是亮晶晶的。
===第29章===
是一個既溫暖、又柔軟,非常包容,幾乎令人忘乎所以的。
人。
這特麼形容的哪是人。
溫行原聽到最后,完全可以用呆若木雞四個字形容。至于他的震驚,一半來源于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另一半,則純粹是被肖驀的表達能力征服了。導致他吞吞吐吐,就給出了一句評價。
這特麼就是十四歲的版本????
是啊,還想聽無刪減的嗎。
不不不,司機我要下車。
要說肖驀也是的,都這麼大人了,但凡要拿溫行原尋開心,就半點形象管理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