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面粉別忘了。
他笑了笑,在屏幕上戳了一版知道知道知道知道知道忘不了。
安赫從超市買了面粉,又挑了半天,買了一包椰蓉,他喜歡吃椰蓉,小時候為了買一個椰蓉小面包他能咬牙挨老媽一個耳光要錢。
想到老媽,他嘆了口氣,姥爺火化的日子是下周一,二姨查了黃歷定的,老媽目前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會不會去。
他拆開面粉袋子抓了一小把面粉出來放在碗里,加了點兒水搓成了一個團子,抓手里捏著玩,想捏個形狀出來,折騰了二十分鐘還是一團。
正嘆氣呢,那辰打了電話過來:“到窗口這兒來!”
“干嘛?你到了?”安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你不是要看我英俊的電瓶車麼,看到沒?”那辰說。
安赫往下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只能看到那辰跨著輛白色的車仰著頭往上看,他揮了揮手:“白色的?”
“嗯,騷麼?”那辰笑著說。
“看不清。”
“你等等,”那辰低下了頭。
安赫看到那辰手里有火光閃了一下,接著就閃出了一團金色的光芒,跳動著蹦出星星點點的火星。
“靠!”安赫愣了,“你哪弄的煙花?”
“過年買了沒放的,”那辰仰起手舉著煙花劃著圈,“安赫。”
“嗯?”
“我愛你。”
安赫沒了聲音,盯著那團金色光芒突然覺得眼睛一陣發熱,鼻子也酸得厲害。
“怎麼不說話?哭了啊?”那辰笑著問,開始用煙花在空中劃著。
安赫看不清光的軌跡,但那辰劃出第一筆的時候他看出是個l,后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了。
他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愛你。
”
第五十一章 菊花酥
樓下的金色光芒沒了,安赫按按眼睛,看到那辰還在車上坐著沒動,仰著頭。
“你流鼻血了麼。”安赫對著電話問了一句。
那辰嘿嘿笑了兩聲,還是仰著頭:“你剛說什麼?”
“你流鼻血了麼。”安赫笑笑。
“你煩不煩,”那辰按了按喇叭,“裝傻裝得這麼不專業。”
“你先裝的,而且裝的也不怎麼樣,”安赫趴在窗口,“你上不上來。”
“上,”那辰把車停到了一邊,“愛說不說,反正我聽到了。”
安赫笑了笑,掛掉了電話,把窗戶關上,腦門兒頂著玻璃發了會兒愣。
這句話說出來并不容易,如果不是那辰突然來了這麼一手,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說出來。
愛不愛的他從來沒有刻意想過,之前無論跟誰在一起,他都沒說出過這句話,愛到底是什麼,怎麼樣了算愛,他不知道。
只是,那辰是第一個能讓他脫口而出這句話的人,沖動也好,感動也好,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他有激動,有欲望,也有不安。
這種不安并不來自感情本身,而是對自己。
短短兩三個月,他不可能把自己調整到多麼完美的狀態,而那辰也一樣,這三個字對于他倆來說,都不只是那麼簡單的情感表達。
門鈴被那辰按響了,安赫擦了擦玻璃上被自己腦門兒頂出來的印子,過去打開了門。
那辰帶著風卷進來摟住了他,慣性讓那辰收不住步子,安赫也被他帶著連退了好幾步,最后倆人摔到了沙發上。
“快親一下,”那辰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吻落在他眼睛上,鼻尖上,唇上,“親完了我好干活。
”
安赫沒說話,胳膊繞到那辰后背上摸了摸,又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抬頭迎著那辰的唇貼緊了。
那辰低低地哼了一聲,放肆的喘息暖暖地撲到他臉上,安赫閉上眼睛。
管他呢,想太多沒有意義,邁開步子了就一直往前走好了。
在沙發上有點兒費勁地又親又摸折騰了半天,那辰一條腿跪到了地板上,喘著粗氣:“安大爺好功夫,可算是把我擠下來了。”
安赫舔舔嘴唇笑了笑:“要不你下邊兒躺著,我壓你身上看會不會被擠下去。”
“干嘛,”那辰瞇縫了一下眼睛,手指在他唇上摸了摸,“現在收賬你不吃飯了啊?”
“吃啊,怎麼不吃,”安赫學著他的樣子往自己褲襠拍了拍,“吃這兒。”
“安赫!”那辰蹦了起來轉身就往廚房走,走了兩步突然轉過身捏著蘭花指沖著他一指,“臭流氓!”
“你傻逼麼,”安赫樂了,“流氓還腆臉說別人呢。”
“來打下手。”那辰把面粉袋子拎進了廚房。
“給工錢麼?”安赫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跟了進去。
“肉償,”那辰拿了個小盆兒給他,“會和面麼?”
“會。”安赫笑著點點頭。
那辰挑挑眉毛:“真意外,你居然會和面?是跟你炒菜一個水平麼?”
“和面包餃子,就會這兩樣,”安赫敲敲盆,“剁餡兒不會,有餡兒我能包。”
“那你可以做饅頭餡兒的餃子,”那辰把面粉用量杯往盆里舀,又加上了鹽,糖和水,“和吧,看著點兒加水,水稍微多點兒。”
“嗯。”安赫洗了手開始和面。
那辰也拿了個盆,倒了面粉進去,哼著歌也開始和面了。
“為什麼要分開和?”安赫看了他一眼,沒覺得兩盆面有什麼不同。
“知道什麼是水油面麼?”
“不知道。”
“那知道什麼是油酥面麼?”
“……不知道。”
“你那個是水油面,我這個是油酥面,水油面包在油酥面外邊兒,”那辰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