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哥,愛我別走。
沒愛魏昀那個過字堪堪把聲母送了氣, 王永乾二話不說地就往他身上坐, 坐上去還扭了兩下,深得陪酒女神-韻。就是說出來的話不太嫵媚:我壓住他了!
話音剛落,羅正浩等人團團圍過來坐下, 把魏昀和齊致夾在中間, 把出去的路堵死。羅正浩拍拍王永乾的肩膀, 贊許道:乾乾, 做得很好。
沒等魏昀抬腳把王永乾踹開,他自己就飛快地起身,坐到了魏昀對角, 生怕大哥找他麻煩。
這樣不行,我和班長約好了今天去學習的。魏昀扯了扯齊致的衣擺,希望能得到一點配合。
但齊致揣著明白裝糊涂,他無所畏懼地與魏昀對視,語調沒什麼波瀾地說: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魏昀那自信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小聲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班長,你不夠意思啊。
接著他又轉向其他人:是不是大哥最近給你們的自由過了頭?
來來來這群人也許是被辣椒糊了腦子,膽子壯了不少,仗著人多力量大,一哄而上,你跑不掉了昀哥!
唇亡齒寒,魏昀偏頭低聲說,你聽過這個詞沒有?
沒聽過,齊致回得很干脆,還敷衍地贊了一句,挺有文化啊。
事實上也沒什麼唇亡齒寒的機會,畢竟這群人逮著機會整魏昀,不會就此轉移目標善罷甘休的。
片刻后。
不過幾杯啤酒下肚,魏昀就已經浮現醉態,斜倚著齊致,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突然,他坐起來,拍拍齊致,說:派大星,我要睡了,晚安。
接著又挨個拍了拍其他人,給他們都安排個角色:章魚哥,痞老板,蟹老板,珊迪晚安。
說完,他真的趴下了,還閉上了眼睛。
這一幕把其他人看得瞠目結舌。大哥馳騁江湖這麼多年,何曾展露過這樣的一面?
只見魏昀像條海帶一樣歪歪扭扭地趴著,緋紅之色在他玉白的臉上蔓延開來,一路爬到耳根,整張臉又紅又燙,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姓關名羽。
魏昀除卻姿勢不太雅觀,總的來說還算安分,也沒什麼撒酒瘋的壞脾性,安安靜靜在那趴著,偶爾黏黏糊糊地發出意義不明的鼻音。
王永乾驚覺他們玩脫了:臥槽,怎麼辦?
問得好啊,傅卓陽對王永乾豎了個大拇指,不知道。
在大家面面相覷之時,稍微靠譜點的張啟開口了,問:誰知道昀哥家住哪啊?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齊致。
?齊致忽然受到好幾雙眼睛的注目,不禁奇怪,看我干什麼?
沒人說話,也沒人移開目光。
齊致的眼神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他們的目光一個賽一個的真誠,滿滿的期許仿佛要化作實體溢出來。
在座所有人,好像的確是只有齊致去過魏昀家。
這樣一看,這光榮的任務不交給他好像都說不過去。齊致動作不甚輕柔地拽住魏昀的后領,說:我送他回去吧。
眾人擺出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旋即又緊張兮兮地對齊致說:班長,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假如昀哥清醒過來了,千萬要替我們美言幾句,再宣揚一下世界和平的重要性啊!
你們確定要我美言幾句?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樁差事的齊致用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這讓羅正浩甚至有種錯覺:假如昀哥現在清醒過來,班長也會和昀哥沆瀣一氣地揍人的。
諸位紛紛側身讓道,低頭彎腰:您請,您請。
這一秒轉變的狗腿樣子讓齊致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他把魏昀拎起來,對其他人說:行了,我走了。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
齊致拖著一個大號人形掛件從火鍋店里出來,一種拖家帶口流浪街頭的蒼涼感油然而生,他不知第幾次對魏昀說:你能不能站直點。
魏昀一只手勾在齊致脖子上,腳定在一個點不動,非要等齊致走出幾步,身體傾斜得不能再傾斜了,才勉為其難地挪兩步,然后再開始一個循環。
齊致只好架著他往前走,整個過程相當費力,山都沒魏昀這麼難移。
他也不忘苦中作樂,嘲笑魏昀:幾杯酒也能弄成這樣?
如果魏昀一直保持這樣,似乎還沒那麼難辦,把他弄回家只是時間問題。
途徑一根電線桿子之后,才是噩夢的開始。
魏昀似乎對這根電線桿子情有獨鐘,見到它的第一眼整個人都像清醒了一樣,掙脫開齊致,徑直朝它走去。
紫薇,魏昀輕輕地撫摸著它,眼神含情脈脈,山無棱,天地合
你突然發什麼瘋?齊致趕緊走上前,揪住魏昀后領想把他拖走,誰知魏昀的手像是黏在電線桿子上一樣,怎麼扯都扯不開。
但沒過多久,魏昀又落寞地垂下了手,沉聲道:紫薇,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念誓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對,齊致忍著把人敲暈了再帶回去的沖動,去拽魏昀的手,她不愛你了,快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操,哪那麼多為什麼,齊致被他搞煩了,直接架著他的胳膊準備把他拖走,給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