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上完廁所就回去睡覺了,留下魏昀一個人對著手上的外套百感交集。
唉,他果然喜歡我,這可怎麼辦。
不行,我是直男。魏昀想,然而沒過多久又變了卦,其實也不是不行。
啊不不不,原則問題,不行的。
原則而已,打破也沒什麼
不,不行。
魏昀自我糾結了很久還是無果,最終撥了撥后腦勺的頭發,滿腹糾結地睡了回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齊致徹底清醒了,回想起昨晚魏昀令人匪夷所思的夜來非行為,想起那句魏昀你為什麼這麼有魅力,再次在心里評價道:魏昀,真的傻逼,傻逼中的戰斗機。
再回想下去,齊致隱約記得昨晚魏昀好像還問了他個問題
聽說你喜歡我?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夜來非了,這是病。
下課時間,齊致和魏昀一起打水的時候,又想到了這個問題,主動提起來,昨天晚上那個問題,很有創意啊聽誰說的?
齊致把杯蓋擰得咔嚓響,不像是在擰杯蓋,更像是在掰指關節。
班長這個反應,看樣子昨天那整整一個夜晚的輾轉難眠都是多慮了,那個復雜且得不出答案的問題也不用再糾結,魏昀松了口氣。
嗯魏昀沉吟三秒,問道,這重要嗎?
齊致把杯子擰得死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字正腔圓地說:重要。
魏昀思考了一番,王永乾全程沒有提到這是一個不可說的秘密,于是毫無心理負擔地把王永乾賣了。
王永乾,齊致一進教室,直奔教室后排,一只冰涼的手徑直伸進王永乾頸窩,鉗住他的脖子,膽子不小啊。
班長?!王永乾縮了縮脖子,有話好說?
沒得談了。
等王永乾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的任督二脈都差點被齊致打通了。
昀哥,王永乾不敢置信地高聲呼道,你居然賣我?
齊致沒給他機會指責魏昀,說:賣你就賣你,還要給你面子嗎。
王永乾皮糙肉厚,齊致也沒下重手,他卻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假裝哽咽著說:班長你變了
你腦子里每天都在想什麼?齊致懷疑他是不是跟魏昀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漸漸地也往魏式傻逼那個方向發展了。
不搞了不搞了,其實不能怪我,你們搞得跟真的一樣王永乾說到后面,越說越小聲,忽而又放大聲音,問魏昀,不是,昀哥,那那天我問你班長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為什麼要牽班長的手?
這你都不懂?魏昀沒想到是這件事讓他誤會了,詫異地道,我以為每一個單身十年以上的男人都會明白的。
王永乾看看魏昀,又看看自己的右手,頓時無話可說。
他又想到了什麼,索性搬出來一次性弄清楚,他又問:昀哥,那天班長不舒服,你二話不說就出去給他接熱水,這又怎麼說?
這很奇怪?魏昀挑了挑眉,把手搭在齊致肩上,我們直男不都這樣嗎?
是這樣的嗎?王永乾像只垂死掙扎的鵝,再次拋出致命問題,那為什麼你從來不給我接熱水?
王永乾這個問題問得可謂是直擊靈魂,魏昀仔細一想,發現班長還真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他幫著接熱水的人。
缺愛了還是欠揍了?魏昀得不出答案,干脆不想了,敢使喚大哥給你接熱水?
瞧這話說的,雙標得可以。
王永乾決定不再自取其辱,委屈巴巴地回了座位。他悲憤地打開手機,點開那個飄紅精品帖,回復了一條:別搞了,都是假的,他們是直男,寧折不彎,直得讓人害怕。
此言一出,全貼激蕩,紛紛問:層主知道什麼內幕?!快快快坐等吃瓜!!
能有什麼內幕呢,王永乾無奈地想。
全程旁觀的分析師團隊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危險想法,就算仍有一絲疑慮也要強行給自己洗腦:大佬們都是直男,外人感受到的不是Gay氣,是友誼。
齊致對此很滿意:沒有什麼是揍一頓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兩頓。
當然,這星期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什麼人把注意力著重放在這上面了,因為這星期四五就是聯考的日子,所有人都忙著復習,即使是成績最差的王永乾也不例外。
考前半小時,所有人瘋狂臨時抱佛腳的場面再次出現,十分壯觀。
羅正浩抱著大半本沒復習完的錯題本,面如死灰地來找魏昀,問:昀哥,這次還有《佛腳》嗎?
沒有。魏昀面上無悲無喜,說不出是有把握還是沒把握,只說了頗具哲理的四個字:聽天由命。
羅正浩徹底死心,只好打開手機把各大錦鯉都轉了一遍,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去考場前,魏昀竄到齊致跟前,班長,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魏昀其實是想在考前再聽一次班長的鼓勵,跟討糖吃的小孩子似的。
齊致也沒有吝嗇,說了兩個字:加油。
進到考場,齊致輕車熟路地把筆袋放在第一張桌子上第一考場的第一張桌子,齊致一向是這里的常客。
這次聯考的出題人是市里幾所重點中學的老師聯合起來出的,題目難度挺大,考法新穎,角度刁鉆,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不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