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的手抓緊了西裝的邊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沒有強迫我。”
夏明之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你沒有強迫我,”阮卿又說了一遍,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他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我剛剛是自愿的。”
剛剛夏明之壓住他的時候,他確實驚慌失措地掙扎了幾下,可是等他被夏明之吻住的時候,他就乍然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反而像個溺水的人一樣張開了嘴唇,迎接夏明之的親吻。
夏明之皺起了眉,“阮阮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阮卿稍微坐直了一點身體,他身上還很不舒服,大腿上的皮膚被擦破了,有種隱秘羞恥的疼痛感,他還是不敢抬頭,像是怕自己看見夏明之就會失去開口的勇氣,“但我真的是自愿的。我剛剛沒有反抗。”
夏明之再遲鈍也從阮卿的話里察覺到了什麼,他的視線掠過阮卿死死抓著西裝的手指,因為太用力,指甲已經有點泛白了。
“那你為什麼不反抗?”夏明之的聲音溫柔的近乎殘忍,他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聽阮卿親口說。
室內安靜了很久。
阮卿像是感覺到難堪,把自己蜷縮得更緊了一點,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小聲地說了句,“因為我喜歡你。”
這句話說出口,阮卿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塊。
他暗戀了夏明之很久很久。
從情竇初開,他的夢里就全是夏明之的身影。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開口。
可他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卻是在這麼荒誕的場景下。
夏明之剛剛吻了他,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系,卻偏偏是在夏明之神志不清的情況下。
阮卿心里突然有點酸楚,眼睛里像進了沙子一樣疼,但他強忍著繼續說道,“所以你不用對我補償,也不用對我負責。”
夏明之慢慢挑起了眉。
他還真沒料到,最后阮卿給他的審判,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如果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阮卿,而是其他什麼oga,他可以冷靜到冷酷地懷疑,這是不是什麼騙局,欲擒故縱的手段。
可這不是別人,這是他幾乎看著長大的阮卿。
他怎麼可能不去管他。
夏明之嘆了一口氣,感覺頭更疼了,他試探著握住了阮卿的手,輕聲問道,“我剛剛是不是很可怕?”
阮卿被他抓住的手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沒有逃開。
阮卿遲疑著點了點頭,是有一點可怕,即使他這麼喜歡夏明之,也忍不住在心里覺得他有種野獸般的危險。
夏明之站了起來,沒有松開阮卿的手,就這麼坐到他身邊。
他盡量溫和地問阮卿,“你說你不要我對你負責,那你準備怎麼自己處理這一切?”
夏明之問,“你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走出這個房間都做不到,你接下來還可能發燒,可能有幾天不太好走路,你是準備喊阮家的家庭醫生還是自己去醫院?”
“如果阮家有人發現了你的狀況,你要怎麼和他們解釋?說自己被一個陌生的alha上了,然后對方跑了?”夏明之不知什麼時候把阮卿輕輕圈在了懷里,可他的聲音卻帶上了一點嚴厲。
阮卿茫然無措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明之對上阮卿可憐兮兮的眼神,心里不由軟了下來,也不舍得嚇唬他了。
其實他也很擔心這件事一旦被阮家,甚至更多人知道了,會對阮卿有不好的議論。
“你可以不要我補償你,但我不能不對你負責,”夏明之說道,“我待會兒會讓人來接我們,阮家和外界都不會知道這件事,但你必須先和我回家,這幾天我會照顧你。等你恢復了,我們再來討論別的。”
阮卿悶悶地點了點頭。
他有點想說什麼,但觸及夏明之嚴肅的眼神又縮了回來,他也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到了夏明之懷里,而他西裝下的身體一絲不掛,但他又不敢動,只能沉默地聽著夏明之打電話,
讓人過來接應。
夏明一的人來得很快,也不知道找的什麼理由過來的,阮家的人都被隔絕在外,只有夏家的人守住了這一層樓。
但夏明之沒有馬上放他們進來,而是開了門,接過他們手上的衣物,又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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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之半跪在地上幫阮卿穿衣服。
阮卿小聲說要自己來,夏明之卻抬了下眉,說,“別動。”
阮卿就不敢動了。
夏明之幫他扣完上衣的扣子,又拿起褲子要幫阮卿穿上,阮卿從臉紅到了耳朵根,卻又不敢反抗,窘迫地都要哭了,卻還是任夏明之抓住了他的腳踝。
但夏明之從來就不是個會服侍人的,不知怎麼弄的,阮卿就被褲子絆了一下,栽到了夏明之懷里。夏明之一把摟住他,他又聞到了濃郁濕潤的花木香氣,從阮卿的后頸處散發出來,撲了他滿懷。
夏明之看著阮卿通紅的耳朵尖,心里突然有點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