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手到口袋里,想拿戒指,他訂做的求婚戒指還沒有完工,只能拿母親留下的那枚戒指湊個數。可是他手伸到口袋最里面,才發現那枚戒指因為太匆忙居然也沒帶。
但他很快找到了替代,他從旁邊的花壇上摘了一根細莖的植物,纖細柔軟,頂端是拇指大的一個粉色花苞,還沒來得及開放,卻顏色正好。
他拉著阮卿的手,把這根細細的花枝繞在了阮卿纖細的手指上,做成了綠色的指環,那個粉色花苞代替了鉆石的位置,點綴著阮卿的手指。
阮卿的眼淚在眼眶里搖搖欲墜。
夏明之親吻了他手上那個簡單的花苞戒指,“好了,你收了我戒指了,就是答應嫁給我了。”
他說得這麼蠻不講理,卻溫柔地看著阮卿。
阮卿還能說什麼,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他這一生都在等待被別人選擇,被動地被人收養,寵愛,拋棄。
而這一次,夏明之卻把主動權,連帶自己的余生,完全地交到了他手上。
-
外面的日光逐漸冷卻了,金色的余暉灑滿了教堂外的湖泊,幾只天鵝卻突然像被什麼驚動了,紛紛拍著翅膀游到了湖中心。
而在教堂里面,靠近湖泊的那一面墻壁上,阮卿被夏明之抵在墻上親吻,他們顧忌著肚子里的寶寶,動作不敢太大,夏明之始終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腰。
可是夏明之的吻卻比所有東西都能點燃阮卿身上的火,讓他情不自禁地就沉浸其中,軟倒在夏明之懷里。孕期的Omega本來就極度渴望alpha的信息素與愛撫,他和夏明之已經好幾天沒見了,如今只是一個簡單的吻,都足以讓他的眼神變得潮濕,桃花一樣漂亮的嘴唇微張著,迎合夏明之對他唇舌的進.犯。
空氣里一時間只有曖昧的水聲和越來越濃的信息素的味道。
夏明之的吻慢慢從他的嘴唇移到了脖子上,淺色的襯衫被解開了,隨手扔在了窗臺上,阮卿不得不咬著自己的手背才沒有發出聲音。
窗戶里還透出一點微弱的陽光,阮卿昂著頭,看見了教堂頂部的壁畫,還有十字架,他滿是羞恥地想,他怎麼能在這里和夏明之做這些事,而另一方面,他卻能感覺到夏明之溫暖的口腔
和靈活的舌頭。
這簡直快把他逼瘋了,羞恥與快.感一起涌上了,他像是變成了春天里枝頭的一朵花苞,在夏明之的手里一點一點綻放。
……(省略)
到最后,阮卿已經腿軟到站不起來。
他像一個被溫柔撫慰過的小貓一樣縮在夏明之懷里,說不出話來,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的。他看得出來夏明之忍得都快爆炸了,顧及到寶寶,剛剛夏明之一直在照顧他,卻沒有做到最后。
他極度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要不要我幫你……”
夏明之親了他一口,然后忍痛拒絕。
剛剛阮卿的襯衫已經變得完全皺皺巴巴了,但是沒弄臟,勉強還能穿,夏明之用風衣把阮卿包在懷里,然后把他抱起來放在窗臺上。
外面已經完全天黑了,一片茫茫的夜色。
夏明之說道,“我本來打算一個星期以后和你求婚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你懷孕的,但是即使沒有這個孩子,我也早就打算好了要和你求婚,請求你標記我。”
他怕阮卿誤會自己是為孩子求婚的。
阮卿笑了笑,“我知道。
”
“不過今天急急忙忙就帶你來了,很多東西都還沒布置好。”夏明之有點可惜,但他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不過有一個還是可以讓你看一下。等我一下。”
阮卿不知道夏明之要干什麼,他舍不得夏明之走,又不好意思說,只能乖乖地抱著夏明之的風衣坐在窗臺上。
他看著窗外一片夜色深沉,不明白夏明之想要做什麼。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見窗外的湖泊,不知何時有了一點藍色的螢火,在夜空里面醒目又瑰麗。一開始只是湖中心的一點,結果慢慢,慢慢地擴散了。
像是有千萬只螢火蟲從湖中心飛了出來,風一吹就四散開來。
湖邊的樹也逐漸被這藍色的螢火點亮了。
從樹尖的地方一點點亮起來。
阮卿不由打開了窗戶,以這個教堂為中心,外面完全變成了一片瑰麗的,藍色的螢火蟲之海。
“我記得你十八歲特別喜歡一個電影,最后的場景就是螢火蟲之海,一邊看一邊哭,”夏明之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從后面環住阮卿,“別的都沒布置好,只能給你看一下這個了。”
夏明之不怎麼樂意地想,他記得那電影還是穆云升演的。
阮卿轉過頭看著夏明之,教堂里面沒有開燈,只有窗戶外的月光和藍色的螢火照進來。
夏明之也在看著他。
他們慢慢地吻到了一起。
阮卿的手摟著夏明之的脖子,他手指上那個綠色的花苞戒指還牢牢地圈在他手上,被外面的螢火染上了一點淡淡的藍色。
夏明之想,他槍斃了這麼多求婚方案,一心所有最美好的東西捧到阮卿面前,可到頭來,所有計劃都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