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次,一旦那些alpha對他示好,想要觸碰他,親吻他,他就會難以自制地渾身發抖,最終難受到嘴唇都泛白,沖進衛生間吐出來。
一次又一次。
他終于意識到,那段感情沒有給他的身體留下標記。
卻在他的心上筑起了牢籠。
他還是被標記了。
被他自己。
“夏明之,你可真是,太傻了。”阮卿輕聲說道。
如果你那天出現在我面前,我也許真的不顧一切就跟你走了。
可如今,你真的來晚了。
我不能再死第二次了。
-
阮卿說完這句話,車子里一片死寂。
明明還有兩人的呼吸聲,可車子里的空氣卻像是凝滯了。
時間已經變成了晚上九點。
這車里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阮卿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他想逃開,回到自己的屋子或者隨便哪里,把自己蜷縮起來。
他隨便說了句抱歉,就打開車門想出去,可是立刻他就被夏明之抓住了第二次。
然后一股大力把他摁在車座上,夏明之的嘴唇追過來,惡狠狠地壓下去,兩個人的牙齒嘴唇碰在一起,什麼技巧也沒有了,只剩下眼淚和煙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夏明之像個慌張的,剛剛觸及戀愛的年輕學生一樣莽撞,吸著他的舌頭不肯放。
而他使勁地推開他卻沒能推動,掙扎了兩下就放棄了。
兩個人在狹窄的車里,野獸一樣親吻。
剛剛凝滯的空氣似乎又恢復了流動。
阮卿死死地抓著夏明之的肩膀,弄皺了他身上的襯衫,他嘗到了嘴里的鐵銹味,是他把夏明之的嘴唇咬破了。
他聽見夏明之一邊喘息一邊問他,“你在等我是不是,阮卿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在等我!”
阮卿咬著嘴唇不說話。
“回答我!”夏明之風度盡失地低吼出來。
阮卿揪著夏明之的衣服,嗚咽了一聲。
他不是在等夏明之。
他是除了夏明之,已經無人可等。
他脖子上的那個頸環,鎖住的是他
余生的所有可能。
“你告訴我好不好,阮阮?”夏明之哀求道,“求你了,告訴我一句,一句就行。”
阮卿看著夏明之急迫焦躁的臉,困獸一樣,像一個瀕死的囚徒,等著他的國王赦免。
有那麼一刻,阮卿的心口微微痛了一下。
他克制不住地想,起碼這一刻,夏明之應該是愛他的,哪怕不夠情深,卻不至于一點沒有。
他祈求了四年,最終絕望放棄的東西,如今似乎近在眼前。
哪怕是虛假的,是海市蜃樓,是童話里最終會熄滅的燭火。
卻依舊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嗚咽著點了頭。
夏明之被赦免了。
他的國王對他點頭了。
他的愚蠢,輕狂,草率,為他帶來了沉痛的代價。
可他的國王依舊沒舍得判他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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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被夏明之從車里抱了出來。
車子被他們丟棄在了小區里面,可能會有罰單,但夏明之不想去管了。
他忍著沒有在車里面動阮卿,已經忍得快要發瘋了。
現在抱著阮卿乘電梯到了十二樓,到了阮卿家的門口。
阮卿在他懷里縮著,嘴唇殷紅,眼眸濕潤。
夏明之讓阮卿開門的時候,阮卿是抗拒的,他寧可跟著夏明之去他家里做。
可是夏明之已經從囚徒變成了暴君,抱著阮卿頂在門上,威脅他開門。
最后阮卿還是交出了鑰匙。
冰冷的金屬在門里轉開。
夏明之第一次進到阮卿家里,但客廳里一片漆黑,他打開燈什麼也沒看,就抱著阮卿進了臥室,然后把阮卿扔在了床上。
阮卿看著夏明之解開了自己的扣子,又撕開了他的衣服。
兩個人肌膚相貼的時候,阮卿覺得皮膚都要燒起來。
他抱住了夏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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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夏明之熟悉阮卿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他像是要把四年分別的空虛與懊悔都在今夜補齊,外頭夜色沉沉,室內的空氣卻灼熱得像隨便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夏明之不住地叫著阮卿的小名。
“阮阮……”夏明之吻著阮卿的額頭,眼睛,吻著他的嘴唇,他的手指,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這是他的阮阮,他因為愚蠢弄丟的阮阮,如今又回到了他懷中。
“你還愛我對嗎?”他不住地問道,逼著阮卿回答,阮卿咬著嘴唇不肯說,他也不惱,只是與軟親耳鬢廝磨。他變成了世界上最溫柔的情人,只討阮卿一個人的歡心,只為他一個人俯首稱臣。
阮卿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要燒起來了,室內只有一盞朦朧的燈,可他抱著夏明之,他卻恍惚地覺得似乎回到了四年前,還是這個擺設相似的房間,夏明之是他年長強悍的戀人,給予他溫柔,也給予他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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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最后支撐不住,昏睡過去了。
他知道也許明天醒來,夏明之就會發現這個房子的秘密,他也知道也許明天醒來,他可能會后悔自己如此沖動。
可此刻他太累了,他來不及想明天,他只想在夏明之身邊睡去,重溫一場舊夢。
他在昏睡中夢見了阮家的那個大宅子,那個華美卻讓人無端覺得陰沉的宅子,他被阮三小姐牽著手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