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少爺,陳志章盯著手機屏幕,說道。
厲城驍目不斜視,問道:誰?
陳志章:未知號碼。
哦?厲城驍眉毛一挑,響著的這個手機是他的私人號。他有兩個號碼,對應兩個手機,一個用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一個用來私下跟朋友聯絡,知道他私人號碼的人很少,他估摸著應該是哪個朋友換了手機號。
厲大少爺自認為自己交朋友交得坦蕩,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外人聽到,況且陳志章是自己的助理,就算聽到了什麼,沒有他的吩咐也不會到處亂說些什麼,就吩咐他:接。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開免提。
大忙人厲總可沒手去接電話了,剛剛和尚那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倒是忘了還有開免提這麼一種操作了,這樣就不用讓陳志章替自己說話了。
陳志章照做。
只是剛按下免提,話筒里就傳來一個年輕的意氣風發的咆哮聲:
渣男!
五百萬,趕緊打過來!
第4章 你個老、男、人
宋淮咆哮完,就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
厲總的辦公室內,猶如刮過一陣西伯利亞的寒風,偏偏還安靜得可怕,針落地可聞。
陳助理快哭了,他是命犯太歲還是咋地?
十幾天之前,也就是厲總跟宋淮一夜過后的那個早上,陳助理推開boss臥室房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二人躺在那里陳助理之所以可以不用敲門就進入boss的房間,也是厲總之前許可的,因為厲總這幾天忙,睡覺也就睡得死,他怕自己會誤了航班就給了助理用指紋開門的特權。
然后,陳助理就悲劇了。
無數電視劇和小說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陳助理在看到自家boss和宋淮躺床上的時候,心里就一直在瑟瑟發抖,并且在國外出差的這十多天,也是處于惴惴不安的狀態下,生怕被厲總給炒魷魚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還沒從擔憂中走出來的時候,又聽到了這麼一通電話,顯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怎麼聽都不像是你情我愿的樣子
怎麼想,都像是自家老板在逼人家宋淮。
關鍵是,這電話還是他親自接起來的
現在都不求能保住飯碗了,能保住這條小命就要燒香拜佛然后吃素三個月來報答諸天神佛的大恩大德了。
厲城驍的手突然就停住了,修長的指尖還停留在鍵盤上,電腦屏幕的光照在男人的臉龐上,那張本來就冷峻的臉在這一刻就顯得更加帶著冰寒之意了,臉黑得猶如一尊殺神。
他抬起頭來,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志章。陳志章心里一個哆嗦,差點沒給跪下。
你剛剛聽到了什麼?男人開口,音質帶著能凍死三頭牛的寒意。
沒沒沒,陳志章求生欲極強,腦袋恨不得都要搖得掉下來以死明志了,心里依舊在哆嗦,聲音也跟著在打抖,厲總,我,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厲總眼睛一瞇,對助理陳志章說道:通知下去,今天下午的會改到晚上開視頻會議。他將正在處理的文件保存到郵箱里,然后站起身來,男人高大的身體登時在辦公室實木桌面上投下一大塊陰影。
啊?陳志章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懵。
厲城驍已經抓起了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冷聲問道:還要我說第二遍?
不,不用,陳志章擦了擦腦門兒上瞬間被嚇出來的汗,我這就吩咐下去,然后大著膽子問boss,厲總,您這是去哪兒?
厲城驍嘴角一挑,臉上登時浮現出一個帶著邪氣的笑容來,他咬著牙說道:回家。
回家會會某個人去。
他一刻都等不及了,在國外的這十多天的時間里,他只要不是在工作,腦子里就會自動回放那天晚上和宋淮在一起的場景,就跟中毒了似的,害得他一言不合就流鼻血。
他自己淡定如狗,倒是把陳志章給嚇了半死,還純潔地以為他是水土不服。
陳助理要是知道自己前段時間的擔心只是因為老板個人那方面的原因,會不會覺得當年杏花微雨,終究是錯付了。
厲總非常高冷地甩門就走了,留下陳志章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風中凌亂。
他想起剛剛厲城驍那句聲音冷冷的回家,讓他覺得自家boss不是回家,而是要去收拾哪個倒霉蛋。
啊,倒霉蛋
陳志章自打跟著厲城驍出差后就沒好好歇過,忙成狗的他都沒有時間來好好消化一下十多天前的巨大信息量。
其實,平心而論早在撞見厲城驍跟宋淮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陳助理雖然震驚,但是更多的是欣慰:
厲總終于長大了。
他登時有一種自家boss終于會拱別人家大白菜的那種老母親心態。
陳志章跟在厲城驍身邊七八年了,從他畢業后開始到公司上班時就一直跟著他,比宋淮住進厲家還要早,沒有人比他還了解工作中的厲城驍是一種什麼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