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的事情沒進展,近段時間卻有別的怪事在城中沸沸揚揚流傳開來有人在荒山野嶺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嬰孩。
據說沒長耳朵沒長手,腦袋變形,嘴巴殘缺,皮膚松垮,模樣生的十分可怖,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兒了。
流言幾經傳播,多少會扭曲夸大,姜初亭開始并未盡信,可聽林知說,這事兒官府已經查證了,應該是真的。
他跟林知在外面吃飯時,聽到周遭都在議論此事。
對這種過于怪異的事件,民間總是傾向于往一種不祥的意義上挨靠。
旁邊那桌人里,有一個神神秘秘道:這是招了什麼不好的陰煞邪物,引得鬼胎上身了吧!不然怎得這麼玄乎!贏得了同桌人高高低低的附和聲。
姜初亭沒胃口吃飯,聽到鬼胎二字時,眼皮子跳動了一下,抬起手來,閉眸摁了摁額角。
什麼鬼胎,真會胡扯,怕是那孩子的母親得了什麼病,或者中了什麼毒才這樣的。林知是不相信這些的,見姜初亭似乎情緒不佳,以為是他心善可憐那孩子命不好,輕語安撫幾句,又給他盛了一碗湯,胃口不好,就喝點湯吧,好歹填填肚子。
姜初亭勉強沖他笑了笑,好。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這種迷霧遮擋在眼前的感覺,令人不大好受。
姜初亭因為這個被遺棄嬰孩的事多留了兩天,他能多呆,林知高興壞了,但還是感到微微不解。
楚然,怎麼了?你為何想著要查這件事?
我也不知道。姜初亭實話實說,孩子已經埋了,想找到孩子的母親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查下去確實沒什麼意義,他道:只是出于一種直覺罷了,不再查了。
在相思小筑又過了一晚,醒來時,林知靠在他懷里,閉著眼睛。
姜初亭知道他其實已經醒了。
姜初亭剛一動,林知長睫簌簌顫動,那雙手緊緊纏住了他的身體,命令他道:不許動,你還沒有醒,再陪我睡一天。
姜初亭無奈,不能再睡了,這次呆的已經夠久了,十天后我還會再來的。
林知起身趴到他胸前,認真道:楚然,你覺不覺得,你這哄我的語氣就像是那種時時刻刻會始亂終棄的男人?
姜初亭失笑,這孩子總是喜歡濫用詞句,耐心道:始亂終棄不是說你和我的。
林知鼓了鼓臉頰,用漂亮的眼睛瞪著他:我就要這樣說,你在外頭有我一個,說不定別處還養著一個,每隔一段時日,兩地奔波周旋很累吧?真是辛苦你了。
姜初亭一時間無言以對。因為,林知說的好像在理。
他可不是家里供著一尊惹不得的大佛,外頭有一個不好惹的小祖宗麼?想到這里不由朗然一笑,林知原本還氣鼓鼓,見他笑,眸中升起了些熱度,眼神有些癡了,楚然,你笑起來真好看。
姜初亭被他這樣看得突然心中有幾分不自在起來,甚至有種無法跟他對視下去的感覺,拍拍他的肩頭,柔聲道:好了,我得起身出發了。
還催,果然是迫不及待回去哄另一個了吧。
姜初亭道:別胡說了。
林知哼了一聲,從他身上撤走。
林知沒有強留,只是在姜初亭臨走前,又抱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憤然道:不管你離開我以后都去干什麼了,每次赴我的約都要準時,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回到后山木屋,正上樓梯,迎面撞上正好出來的墨林,墨林用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眼神看他一下,轉身走開了。
姜初亭沒管他,進屋去,那尊惹不得的大佛果然是一副惹不得的模樣,板著臉,寒著眸,眼神如刀,在他進屋時,恨不得將他片片凌遲。
姜初亭已經習慣了,單手負在身后,一派淡然,沖他笑了笑,喚道:小九。
裴璟咬牙切齒的冷笑一聲,語氣滿含譏諷道:嚯,這不是我們心懷天下、身負重任的大忙人嗎?還記得你有個家呢?終于是舍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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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姜初亭前幾回下山,裴璟都有派人跟蹤他,不過那些人都被他成功甩脫了。
每次在外面多逗留幾天才回來,裴璟都諸多怨氣,不會給他好臉色,不過撒完氣,便又開始圍著他師父師父叫的親熱了。
可今天卻跟以往不一樣,裴璟一直冷著臉到了晚上歇息前才坐到他榻邊來,主動同他講話。
裴璟直直盯著他道:師父,我都快離開了,你難道沒有舍不得嗎?
姜初亭不由怔了怔,是了,他這些日子都惦記著查手頭的事,都忘記了頂多再過大半月,裴璟的毒就解得差不多,肯定就要動身回皇宮了。
原本一開始的確是希望他快些解毒,快些離開,可與他相處了這些時日,乍一聽他說起要走了,倒還真有一絲不舍。
他名義上是裴璟師父,可事實上撇開裴璟的身份不談,就是將他當成普通的后輩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