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寇忱動了動肩,我覺得還行,起碼能兩個人平躺。
霍然看了一眼兩人摞在一起的肩。
你要不服氣也可以睡半邊在我身上啊。寇忱說。
霍然沒再說話,把套在腿上的睡袋拉了上來, 翻了個身,后背對著他。
寇忱立馬跟著也翻了身,從身后摟著他:你看這樣不就好了,晚上要翻身的話一起翻。
霍然笑了起來:我真服了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這麼小的帳篷。寇忱說。
還有更小的呢,霍然說,我爸有一個正好躺一個人的,坐起來都得低著頭,就是晚上睡覺的功能,收起來特別小,方便。
知道了。寇忱隔著睡袋摸了摸他的腿。
你一會兒把睡袋拉好,霍然說,晚上挺冷的,我說的話你最好都聽,都記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寇忱把自己的睡袋也拉好,然后伸手繼續摟住他,你是老驢嘛,我們這種菜雞當然會聽你的了。
你要聽我的今天就不會摔水里去。霍然說。
這事兒你敢說出去你就完了!寇忱惡狠狠地瞪著他后腦勺。
瞪了兩秒覺得氣勢沒有出來,于是又撐起身,把霍然的臉扳過來瞪了一眼。
晚安。霍然說。
晚安。寇忱愉快地躺了回去。
第二天他倆都醒得很早,四點半就有要徒步進山的人拔營了,營地上變得很熱鬧,雖然所有的人都輕聲說話,但架不住人多,各種細碎的聲音湊在一起,效果不比手機鬧鐘的鈴聲差。
我們也要起嗎?寇忱聲音里帶著迷迷糊糊的不情愿。
不起,霍然聲音也差不多,睡吧,他們走了我們再起。
寇忱連一句嗯都沒有發出來就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態。
回籠覺的威力就很強大了,足以對抗外面的雜音。
他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聲音已經換成了昨天夜里進山露營的人出來發出的動靜,因為天已經亮了,這些人也就沒再控制音量。
我看看衣服干了沒。霍然坐了起來,拉開帳篷,裹著睡袋探了個腦袋出去,摸了摸扔在地上的衣服。
干了嗎?寇忱問。
干了,霍然腦袋還在外頭,過了一會兒才縮了回來,壓著聲音小聲說,我先出去洗漱,你在這兒等著。
嗯?寇忱沒明白。
我們這一圈兒,霍然說,全是帳篷了,而且人都在外頭站著呢。
啊?寇忱愣了愣。
這邊白天能遮陽,所以都在這邊,霍然說,讓人看見咱倆擠這麼個帳篷
我們的衣服都扔在外頭呢,寇忱說,正好兩套。
霍然沉默了。
是個傻子都知道這里頭有倆人吧?寇忱說。
你閉嘴。霍然瞪他。
在帳篷里挺了一會兒,霍然把衣服飛快地拽了回來,在帳篷里很費勁地穿上了,咬牙說了一句:我先出去。
你要不好意思,寇忱說,就我先出去。
后出去就好意思了嗎,霍然說,我先吧,我還能假裝你被我干趴下了起不來
霍然嗖的一下鉆出帳篷之后,才聽到寇忱在里頭小聲罵了一句:操!
不過他顧不上理會,他這一出來,旁邊站著的好幾個人都看了過來,雖說帳篷里有人出來,肯定大家都會看一眼,但此時此刻他畢竟做賊心虛。
裝著屁事沒有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正要往前走,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霍然!
嗯?霍然愣了愣,轉過頭的時候看到了他們騎行社的一個小伙子。
挺久沒見了,我還想著是不是你呢,你怎麼騎這條線啊?小伙子笑著問了一句,帶朋友?
是,我同學霍然猶豫了一下,往身后的帳篷看了一眼。
這麼看過去,帳篷格外嬌小。
===第135章===
你倆一個帳篷?小伙子果然驚呆了。
機會!
我同學第一次出來,他根本就沒帶帳篷,霍然說完又馬上找到了漏洞,迅速補了一句,還潔癖,不肯租帳篷。
小伙子笑著點了點頭,湊過來低聲說:菜雞都這樣,我也是帶了朋友,回去就準備絕交了,太累心了。
是。霍然用力點頭。
帳篷里的潔癖大概是聽到了前面的對話,探出了頭。
可以起了,小伙子看著這個潔癖,你們回去肯定不走回頭路,比來的時候要遠一點兒,再不出發都趕不上晚飯了。
啊。寇忱應了一聲。
操心啊,這幫菜雞你要不催,能睡到中午。小伙子拍了拍霍然的胳膊,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過去,趕緊吧,這會兒衛生間人少了。
霍然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寇忱穿好衣服追了過來。
那人誰啊?他問。
我們騎行社的,霍然說,以前總一塊兒出去,前年他結婚了就不怎麼騎了。
結婚了啊?寇忱點了點頭。
你什麼意思啊?霍然嘖了一聲。
我上回在你家,看你們這個社那個隊的,什麼騎行的徒步的戶外的,就那些照片,寇忱說,發現帥小伙還挺多的
啊!霍然喊了一聲,轉頭瞪著他,難怪總讓我帶著你!
操?寇忱愣了愣,你怎麼還搶話?還倒打一耙?
怎麼倒了?霍然問。
現在是我在吃醋啊!寇忱壓著聲音,指著自己,我啊!
那你吃。霍然笑了起來。
以后你真得去哪兒都帶著我,寇忱摟著他的肩,甩著自己的毛巾,你也不用一口一個菜雞,只要你愿意帶我,我明年高考完就能成長為一個老鳥兒老手,肯定可以跟你跑最難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