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寇忱一眼。
寇忱偏過頭,小聲說:我就這樣,在家沒意思。
嗯。霍然應著。
以前沒這些朋友的時候,寇忱說,我就帶帥帥出去瞎轉。
霍然笑了笑。
湖邊的空氣還不錯,他們剛到湖邊的小道上,就如愿地看到了天鵝。
一大群。
這是天鵝還是鵝啊?江磊拿出手機,開始拍視頻。
天鵝啊,寇忱說,你是真傻還是真傻啊?
江磊轉過頭,手機對著寇忱:這位英俊的少年半小時之內罵我好幾回了,也就是我脾氣好而且打不過他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霍然笑著說。
旁邊這個笑得很可愛的英俊少年,是我兩年的朋友,江磊又對著霍然,這小子現在已經因為重色輕友而叛變,投入了敵人的懷抱,成為了
他又把鏡頭對回寇忱那邊:這位英俊少年的男朋友。
霍然心里猛地一收,有一瞬間腦子里全是空白的,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也沒法像平時那樣開口罵人,連笑都沒能擠出一個來。
嗨!寇忱對著鏡頭揮了揮手。
拍天鵝,這倆天天見的有什麼好拍的,徐知凡抓著江磊的胳膊把他轉回去對著湖面,拍那倆對著腦袋的。
我操,還真是個心形,真好看啊。江磊往湖邊走了幾步,手指扒拉著屏幕,拉近鏡頭。
霍然回過神之后看了寇忱一眼。
寇忱沒看他,正忙著從兜里往外掏手機,然后接了電話:姐?我在看天鵝呢跟我同學唄,晚飯啊?再說吧,我爸不在家我就回去吃
掛掉電話之后寇忱皺了皺眉。
霍然看著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問怎麼了。
好在寇忱開了口:我爸早上一起來就砸了個花瓶。
是不是因為你一大早就跑出來了?霍然嚇了一跳。
我,寇忱指了指自己,我昨天就沒回家,我在我姐他們酒店住了一夜他一早起來發現我沒在,又火了。
氣性怎麼這麼大啊?霍然說。
因為有個沒用的兒子唄。寇忱嘆氣,算了,不提這些,我這會兒心情可好了,他下午要出差,等他回來氣就消差不多了。
咱們坐那種八人大船是吧?許川指了指前面的小碼頭。
對,徐知凡點頭,腳蹬的吧?
就四個人蹬,還有三個吃閑飯的,江磊說,得輪著來。
那肯定魏超仁退著邊走邊說,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人從后面猛地撞了一下,撲進了許川懷里。
我操!幾個人同時喊了一聲。
一個人影從他們中間穿過,撞開霍然之后往他們來的方向沖了出去。
你他媽瞎了?寇忱對著那人后腦勺很響地罵了一句,伸手在霍然肩膀上抓了抓。
沒等他們弄明白這人怎麼回事兒,小碼頭方向又跑過來一個女人,邊跑邊大聲喊著:小偷!抓小偷!偷我錢包了!
靠。寇忱連一秒都沒猶豫,轉身就往那個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接著一幫人全都轉了身,拔腿開始狂奔。
你他媽給老子站著!寇忱吼。
喊屁,霍然說,他又不會停!
你懂屁!寇忱說,這他媽叫氣勢!
身后一幫人立馬開始一起吼。
站著!
給老子站著!
不站著一會兒直接打死!
說實話,這個小偷肯定練過,而且對公園地形很熟悉,這片兒應該就是他的地盤。
幾個人從湖邊一直追進了林子里,始終跟小偷離著一段距離。
這他媽來我們學校,江磊憋著勁喊著說,徑賽所有冠軍都得是他的吧!
放屁。霍然咬了咬牙。
猛地加快了速度,盯著那人后腦勺就沖。
這一個猛然提速刺激了寇忱,他跟著也猛地加了速。
把后面幾個人甩開了一段。
小偷一般應該是主修短跑,畢竟能這麼跟小偷死扛著不罷休,能追出半個公園的人并不多,他們只要能在前五百米甩開人就能脫身了。
所以前面這個小偷速度慢慢地放緩了,腿倒騰得也沒有之前快了。
推一下就倒,寇忱在霍然右邊稍后一點兒的位置說了一句,別被他帶倒了。
嗯。霍然應著。
十米之后,他們在第二個湖邊終于追上了這個小偷。
推一下。
霍然按寇忱說的,最后幾步幾乎跑出了三級跳的感覺,對著小偷的肩膀一掌推了過去,接著又迅速側身從小偷旁邊掠過,以防小偷摔倒的時候被絆倒。
寇忱以前肯定抓過賊,經驗豐富。
不。
寇忱以前肯定這麼追著人打過吧,經驗豐富。
要不寇爸爸也不會成天想做香腸的事兒了。
小偷果然摔倒了,而且摔得挺狠的,肚子帶領著身體各部件撲向大地,肚子著地之后,什麼腦袋胳膊腿的才紛紛PIA在了地上。
接著寇忱就起跳了,在小偷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膝蓋頂著他后背,把他壓回了地上,然后對著他的臉甩了一巴掌:錢包呢!
趴在地上的小偷一邊喘,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褲子。
寇忱摸了摸,從他兜里摸出了一個粉色的錢包,接著又摸出了一個小一些的零錢包。
可以啊,錢包還偷的是個愛馬仕。寇忱嘖了一聲。
我操!江磊指著小偷,肯定還有!
你們這不行啊,搭檔沒來嗎?還是你老大沒來?寇忱抓著小偷的胳膊翻了個身,貨都沒出?怕警察證據少了還是怕數不夠判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