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然會過來,還是讓他有點兒意外的,就算是一周三次早訓,也沒有這早,霍然身為一個吊兒郞當的隊長,早訓也就比別人早到十分鐘。
寇忱聽著電話里他那個語氣,上課見面的時候能不罵人就不錯了,根本沒想到他會過來,有些驚喜地喊了一嗓子:隊長早啊!
早啊。霍然垂頭喪氣地一臉沒睡醒站在場邊。
練球嗎!寇忱帶著球從他身邊跑過,帶著小風,接著一個漂亮的三步。
滾。霍然垂頭喪氣地蹲下了。
這是還帶著起床氣。
寇忱想起來徐知凡他們都不樂意叫霍然起床。
一會兒請你吃豪華早餐!寇忱走到他身邊,食堂有的隨便點,食堂沒有的我出去給你買。
霍然沒說話,打了個呵欠,眼淚都打出來了。
然后低下頭抱著腦袋,手在頭上一通煩躁地胡亂扒拉。
霍然寇忱有些過意不去,那麼早給霍然打電話的時候他真沒想過霍然睡沒睡夠,不好意思
不過他話沒說完,霍然已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頂著一腦袋搓亂了的頭發瞪著他:你攻我防,十次進攻五個球,進不了你出去跑十公里。
寇忱愣了愣,霍然把外套甩到旁邊椅子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頓時興奮起來:那我要是進了五個球呢?
霍然對于他這個問題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走進球場了才偏過頭說了一句:我跑十五公里。
操,這可是你說的,寇忱指了指他,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霍然原地跳了幾下,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然后轉身過身,往旁邊跨了一步,彎腰看著他,手指勾了勾:放馬過來。
寇忱知道霍然能當隊長憑的是實力,他平時跟霍然一對一練習很多,也知道他技術很好,但他雖然不愛打籃球,水平卻也并不差,又練了一個學期,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而且他對霍然的防守習慣太熟悉。
帶著球沖過去的時候,他輕松就晃過了霍然,從霍然左側把球往籃下帶。
剛帶了兩步,從地面彈起的球奔向他的手時,突然換了方向,往右邊飛出了邊線。
我操!寇忱轉過頭。
霍然在他身后慢慢收回胳膊,舉過頭頂拉伸了一下:你信不信我能這麼偷你十次。
再來。寇忱跑過去撿起了球。
十公里在等你。霍然說。
激將法對我很管用的,寇忱說,使用需謹慎。
霍然勾勾嘴角,彎腰伸手沖他勾了勾手指:來,菜雞。
你大爺!寇忱罵了一句,帶著球對著他就沖了過來。
霍然偷他球沒有偷滿十次,只偷了兩次,但寇忱被連續四次蓋帽,失去了進五個球的機會。
他抱著球,有些氣喘地看著霍然,這下他算是知道了霍然為什麼有帶著文1這種替補都找不出幾個的班摸前三的底氣。
十公里。霍然彎腰撐著膝蓋。
現在麼?寇忱把球往旁邊的鐵筐里一扔,看著他。
你累的話歇會兒也行。霍然說。
寇忱沒說話,轉身跑出了體育館,往跑道那邊跑了過去。
跑到半圈的時候,霍然從跑道對面切了個半圓,直接到了他前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
三十秒之內套你一圈!霍然在前面喊。
放你的屁!寇忱罵,放開步子往前沖,你套一個看看!
霍然沒說話,轉身就往前跑,跑了沒幾秒,突然轉身跑回了跑道內側,然后繞了一小段,從他身后又回到了跑道上。
沒等他回過神,霍然已經從后面超過了他,擦身而過的時候豎起三根手指:三十秒。
滾蛋!寇忱吼了一聲,你他媽
臉?霍然往臉上抹了一把,手往后一甩,不要了,給你吧!
寇忱嗆了一下:你報復心怎麼這麼強?
我報復什麼了?霍然后退著跑。
你這一套都扔回給我了,你還問我報復什麼啊?寇忱說。
我這不是報復,霍然說,我這是起床氣。
什麼?寇忱震驚了,起床氣?您這起床氣都夠你登月了吧!
十公里,霍然用手指比了個十,我給你數著呢。
其實霍然還算夠意思,陪著他跑了差不多有五公里,才到旁邊看臺上去坐著的。
算上寇忱之前跑的五公里,其實這會兒他已經跑了十公里了,要說不累肯定是屁話,但他不愿意說,說了跟求饒似的,沒意思。
又跑了三圈之后,霍然從看臺上跳了下來:行了,走一圈歇歇吧。
沒到十公里呢。寇忱沒停。
別跟我犟啊,霍然說,我餓了。
行吧,寇忱換成了慢跑,想吃什麼啊?
徐知凡他們去食堂了,霍然跟著他一塊兒慢跑著,我讓他們一會兒告訴我。
你起床氣爆發完了沒?寇忱問。
嗯。霍然點點頭。
我真不是故意的,寇忱說,我那會兒就沒想那麼多。
我也沒生氣,我那就是起床氣,霍然說,起床氣是不需要理由的。
寇忱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你不來這一通起床氣,我還真不知道你跟我還藏著招呢。
沒藏。霍然說。
還說沒藏!寇忱瞪眼,平時練球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玩。
因為用不著,霍然一邊甩著胳膊往食堂那邊跑過去,一邊喊,用不著啊打菜雞用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