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霍然轉過頭。
沒。寇忱嘖了一聲。
回到宿舍,幾個人都已經躺到床上了,霍然利索地把外套褲子一脫,抱著換洗衣服跑進了廁所。
你們今天訓練這麼晚?徐知凡問。
寇忱個神經病拉著我練配合,霍然把自己扒光,擰開了噴頭,回得太晚,只能隨便先沖一沖了,我要不罵人他能練個通宵。
是下周麼?籃球賽?江磊走到了廁所門口問了一句。
是啊,霍然飛快地沖著水,到時你上啊。
有什麼好處沒?江磊問。
能讓路歡看到你的雄偉英姿。徐知凡幫著霍然回答了。
那可以,江磊說,我去,給我安排個拉風點兒的位置,中鋒什麼的
什麼位置不清楚啊,就單說拉風,胡逸趴在床上慢悠悠地說,你可能得先跟寇忱爭一下。
靠。江磊憤憤。
霍然感覺沖個澡完了更餓了,在宿舍里翻了一圈也沒找著吃的,就徐知凡那兒還有一小包嘎嘣豆。
他不愛吃這東西,但這會兒餓起來也顧不上了,把一包都倒進了嘴里,咔咔一通咬,震得腦袋都發暈。
對面宿舍傳來了寇忱的歌聲,說明他正在沖澡了。
唱到一半,宿舍里的燈黑了,寇忱的歌聲停止,罵了一句:我靠!這是逼著我盲洗啊!
走廊里傳來了別的宿舍的笑聲。
熄燈之后沒多長時間,四周就安靜了,宿舍里幾個人都躺到了床上,江磊率先進入夢鄉,嘴里嘟囔著。
徐知凡和胡逸就挺安靜,只能聽到呼吸聲。
平時這種動靜一響起,霍然就跟被催眠了似的,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就能睡著。
今天卻不行,翻來翻去都還很清醒。
板床還嘎吱響。
一直翻到徐知凡捶了一下自己的板床,霍然才趕緊停止了翻滾。
你睡不著啊?徐知凡小聲問,聲音里帶著迷糊。
睡著了。霍然說。
哦。徐知凡應了一聲,沒了動靜。
霍然在床上又挺了一會兒,躺得后背都有些發酸,難受得很。
于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套上外套拿著手機走出了宿舍。
每天晚上都有睡不著的人,有些在宿舍里折騰,有些在走廊里溜達,現在天兒暖些了,霍然走出宿舍的時候看到走廊里還有三五個人影在晃動,小聲聊著天兒。
他拿著手機靠在墻邊發呆。
說困吧,睡不著,說不困吧,這會兒出來了又覺得睜不開眼睛。
走廊中間幾個人影里有一個走了出來,往他這邊慢慢過來了。
霍然轉頭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你沒睡?他看著走過來的影子問了一句。
寇忱走路姿勢一向有些囂張,他不需要有亮,看個輪廓就能認出來。
有點兒興奮,寇忱小聲說,睡不著。
你興奮個屁啊?霍然說。
今天事兒多唄,又是喊話,又是跟老袁聊天兒,又想著下周籃球賽,寇忱說,我從小就是一琢磨事兒就睡不著你不也沒睡麼?頭一回啊。
你怎麼知道頭一回。霍然說。
因為我經常睡不著啊,走廊上晃幾圈才回去睡,寇忱湊近了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你真沒事兒嗎?我怎麼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有個屁的事啊。霍然說。
還餓嗎?寇忱問。
霍然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眼睛亮了一下,寇忱這麼問的意思肯定就是他有吃的。
餓。
霍然回答。
我操,聽著怎麼這麼可憐啊,寇忱抬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從兜里摸了兩顆巧克力和一個巴掌大的紙袋放到了他手里,趕緊吃吧。
是什麼?霍然的臉上好半天了都還殘留著寇忱捏他那一下的觸感。
又沒用力,怎麼跟被扇了一耳光似的,耳朵根兒都有些發熱。
牛肉干,寇忱說,我從超人枕頭底下翻出來的。
我靠,霍然握緊了紙袋,這對于超人來說算是生之希望了吧?他沒跟你拼命啊?
拼了啊,寇忱說,命沒了啊,這會兒已經趴在床上哭泣著睡著了。
霍然靠著墻笑了起來,努力壓著聲音:你怎麼這樣,一個宿舍的
那還我。寇忱立馬伸手。
霍然拍開他的手,飛快地撕開了紙袋,把口子捂嘴上,伸舌頭進去在牛肉干上來回點了幾下,然后兩顆巧克力也沒剝,隔著包裝紙直接一口給咬成兩半,一邊舔了一口。
忙活完這一套之后,他才愉快地舒了一口氣,笑瞇瞇地看著寇忱。
寇忱震驚地看了他好半天才指了指他:你就是狗變的。
你吃了沒?霍然低頭剝了半顆巧克力放到嘴里,問了一句。
別虛偽了,寇忱說,你舔都舔完了才想起來問啊?
要不霍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確是餓瘋了,忘了跟寇忱假模假式客氣一下,你有刀嗎?把這面兒削掉一層
他話還沒說完,寇忱已經把他手里的半顆巧克力拿走放進了嘴里。
你吃了?霍然震驚地瞪著他。
吃了,氣死你。寇忱笑著邊嚼邊說,一臉得意。
那是我舔過的!霍然壓著聲音喊。
是不是覺得你舔過的我就不敢吃啊?寇忱挑挑眉,我告訴你,帥帥舔過的我都算了它舔過的我不敢吃
霍然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