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然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一會兒再跟你說,我先洗澡。寇忱說著擰開了水,試了一下溫度,這溫度洗涼水也可以啊,牛逼了。
他試著往身上沖水的時候,水花濺到了浴室外面霍然的腿上。
我操,霍然退了退,水都出來了,你怎麼洗澡的啊。
死神也不幫我看著點兒我有什麼辦法,我后腦勺又沒長眼睛,寇忱回過頭看著他,突然一聲暴喝,你非得站這兒看啊!關門啊!
操!霍然被他嚇得差點兒跳起來。
而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在寇忱洗澡的時候站在開著門的浴室門外之后,他又非常沒面子,借著勁往旁邊跳了一步,兩下蹦回了床上趴著。
然然!寇忱在浴室里喊,幫我把我手機拿過來。
干嘛?霍然坐了起來,你有病啊,洗澡的時候自拍?
拍一下一月洗涼水澡啊。寇忱說。
這能拍得出來嗎?霍然有些無奈,拿了寇忱放在桌上的手機過去遞給了他,涼水和熱水有什麼區別。
熱水冒白氣兒,寇忱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噴頭下面,對著拍了一張,又把手機遞回給了他,這都不懂?
現在懂了。霍然走開了。
寇忱心情大概不錯,洗澡的時候一直在哼歌。
不過這算是他的習慣吧,在宿舍的時候隔著走廊都能聽到他洗澡時的歌聲,各種兒歌唱了個遍。
霍然盤腿坐在床上看電視,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東西看了,他挑了個新聞臺,瞪眼愣著。
你不困嗎?寇忱洗了澡出來,從冰箱里拿了罐可樂遞給他,自己也開了一罐。
你還沒洗完澡我就自己先睡了,有點兒不仗義吧?霍然喝了口可樂,笑著說。
得了吧,寇忱在他旁邊坐下,把被子和枕頭團了團靠了上去,你就是想聽八卦呢,怎麼打的老師啊,為什麼打老師啊,為什麼老打老師啊是吧?
霍然笑著沒說話。
其實我不愿意跟人說這事兒,寇忱仰頭灌了兩大口可樂,不爽,我跟川哥他們都沒說過。
那算了,霍然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不愿意說的話就別說了。
寇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很愉快地笑了起來:霍然你假不假,這說的是心里話麼?
霍然嘖了一聲。
特別不希望我真的不說了吧?寇忱用腳在他后腰上戳了一下。
霍然看著他。
讓你感受一下我靈活的腳趾頭,寇忱說著就開始用大腳趾和二腳趾在他背上走起了路,怎麼樣?
一步一步走的相當靈活,霍然能感覺到他兩個腳趾的每一步。
佩服佩服。
論這種幼稚的技能,寇忱應該是可以會當臨絕頂了。
真棒棒,霍然說,現在把你腳拿開。
寇忱沒理他,把另一只腳也點在了他背上,兩只腳的腳趾一塊兒從腰往背上走著:我還能給你跳個舞呢。
霍然被他腳趾頭戳得有點兒想笑,感覺寇忱就跟戳著他癢癢肉走似的。
忍了一會兒也不見寇忱有停下的意思,他猛地一轉身,抓住了寇忱的腳踝。
你干什麼呀,干什麼呀!寇忱捏著嗓子給他的腳配音,腳趾頭靈活地表演著奮力掙扎。
滾你大爺!霍然一巴掌甩在他腳上。
哎呀,哎呀寇忱繼續配音。
靠,霍然一口氣對著他的腳糊了好幾巴掌,你他媽說不說!說不說!
看吧!寇忱笑了起來,說實了吧。
嗯。霍然嘆了口氣,松開了他的腳,說吧,都開了頭了,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性了,就想聽聽,想知道為什麼打老師,畢竟我都好奇一個學期了。
行吧,看在咱倆關系好。寇忱收回腳。
霍然轉過身,繼續盤腿坐著,看著他。
寇忱沒有馬上開口,擰著眉好半天,似乎是在找一個話頭,半天才一抬眼,看著他:你恐同嗎?
恐什霍然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恐同?我為什麼要恐同。
那就好。寇忱說著抓過自己的包,摸了根煙出來,又小心地拿了地圖鋪在自己腿上,再把煙灰缸放到地圖上,然后點著了煙。
霍然看著他噴出來一口煙,感覺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他小心地問:你同?
沒,寇忱在煙霧后頭瞇縫著眼笑了笑,不過也沒準兒,我反正也沒談過戀愛,得愛上誰了才知道不跑題了,我有個朋友
霍然看著他,腦子跟著他的話忽左忽右地轉著。
其實也不算是朋友,初中的時候我跟他同班,高中又在一個班,寇忱說,就有時候會說說話,算不上朋友,但不討厭。
他是?霍然問。
嗯,寇忱點點頭,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有點兒內向,班里算半隱身的那種吧,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哪兒就是同性戀了。
這看不出來吧,霍然說,你這算刻板印象了吧。
別跟我拽詞兒,寇忱對著他噴了口煙,反正高一的時候我們那個班主任,干了跟老袁差不多的事兒,說寫信說說心里話,不會告密。
霍然聽到這兒的時候已經瞬間明白了。
他寫了自己的事兒,老師沒幫他保密,是嗎?他問。
嗯,寇忱扯了扯嘴角,先找他談話,又告訴了別的老師,然后好多人都知道了其實學生知道了還成,沒人當回事,但老師讓他叫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