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霍然家樓下停了車,霍然準備下車,寇忱趴在小茶幾上看他:明天去我家玩吧?
嗯?霍然看著他。
許川超人他們都去的,叫上徐知凡他們一塊兒,打牌玩游戲什麼的都行啊。寇忱說。
上午我去打球,霍然說,下午吧?
去哪兒打球?學校嗎?寇忱馬上問。
不是,霍然說,去公共球場
霧霾啊然然,寇忱有些吃驚,你打球癮這麼大嗎?
霾習慣了都,而且是室內球場,昨天跟人約好了,也沒說取消,霍然看著寇忱,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想去嗎?
有得玩他哪兒都想去。寇瀟說。
讓帶人去嗎?寇忱問。
隨便帶,都帶朋友,霍然說,你要想去明天過來找我?
好。寇忱點頭。
寇瀟的車開走之后,霍然進了樓里,等電梯的時候拿了手機出來把外賣給點了。
老爸老媽要去兩三天,這兩三天他都得吃外賣,想到這里,他突然就覺得寇忱還挺會生活的,還知道自己去吃小火鍋呢。
他就只會叫個外賣,還永遠都只叫旁邊小區后門的那家砂鍋飯。
啊,好想吃川鍋。
回到家里,他發現家里的大花瓶碎了一地,上面放著一張字條,是老媽的筆跡。
-寶貝然然,回來掃一下,我們著急去看奶奶
是懶得掃了吧?霍然嘆了口氣。
蹲地上好容易把玻璃碎片都撿進垃圾桶里,正想掃一下碎渣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一聲。
徐知凡發了條消息過來。
-接力第幾?
霍然笑了笑,他本來怕徐知凡回家了沒看到現場會有點兒郁悶,所以沒跟他說今天的比賽情況。
-第一!牛嗎!
-太牛了!
霍然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徐知凡的聲音還沒出來,他就聽到了徐奶奶的聲音:你爸爸啊?還是你姑?
是霍然,該你出牌了,算著點兒,別再點炮了,徐知凡說,我還仨月才能有壓歲錢呢,供不起你點炮了啊。
陪奶奶打麻將呢?霍然問。
嗯,基本就是看她輸錢呢,徐知凡笑了笑,你在哪兒呢?
在家了,霧霾兩天假,霍然說,你爸回家了嗎?
回了,這會兒去洗澡了,徐知凡嘆了口氣,放低了聲音,出去轉這麼多天,什麼人也沒找著。
跟你爸說的那個人看錯了吧,霍然說,真回來了怎麼可能不聯系家里。
我跟他說了,沒用,下回聽到點兒什麼還得出去找。徐知凡說。
那你媽就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嗎?這都大半年了,如果真是霍然皺了皺眉,你們那個鄰居胡阿姨,不是都打過電話問親戚要錢麼,她倆一塊兒去的
我媽朋友同學的都不在這邊兒,她跟別人要沒要錢我們也不知道,徐知凡說,人家也聯系不到我們,胡阿姨現在也沒消息,她女兒看到我不開口罵就算克制了,我也沒法問。
怎麼辦啊?霍然嘆氣。
不行的話過年我跑一趟吧。徐知凡說。
跟你爸?霍然問。
我自己,徐知凡說,我怕我爸去了真有什麼事兒他著急。
我跟你一塊兒去。霍然說。
到時再說吧,徐知凡說,你跟著去也沒什麼用,一個小孩兒。
我明年18了徐大爺。霍然笑著說。
徐知凡也笑了起來:沒事兒,算算還有兩個月才放假,這段時間沒準兒就有消息了。
嗯,霍然點點頭,明天下午寇忱讓一塊兒上他家玩。
行啊,徐知凡說,我想看看他的狗,是叫帥帥嗎。
是,非常煩人,一不留神就舔臉,你明天小心。霍然說。
又聊了幾句之后,徐知凡掛了電話,說要帶奶奶去吃飯了。
霍然很想問問他,這事兒能不能告訴他們七人組別的人,但猶豫了半天也沒開口。
他是覺得有事兒幾個人商量著可能主意多點兒,但徐知凡一直都是那種不愛給朋友添麻煩的人,有什麼事兒都盡量自己處理,這次的事兒如果不是霍然去他家聽到那個胡阿姨的老公來罵人,他也不會讓霍然知道。
如果徐知凡是寇忱那樣的性格就好了,憋不住事兒。
跟什麼人約的打球啊?寇忱一早就打車過來了,去球場的路上有些興奮,有我認識的嗎?校籃的?
沒有,霍然喝著酸奶,就幾個經常去那兒打球的人,時間長了就熟了,今天可能有隔壁學校的,以前高中聯賽跟附中碰到過。
技術好嗎?寇忱小聲問。
挺好的,霍然看了他一眼,你想裝逼可能不容易。
寇忱對他的話完全不在意:那你呢?
我什麼?霍然又喝了一口酸奶。
你能裝逼嗎?寇忱問。
我不裝逼,霍然嘖了一聲,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呢,使命召喚之裝逼。
寇忱愣了兩秒,笑得停不下來:小可愛你太可愛了。
滾。霍然簡單回復。
寇忱第一次到學校以外的籃球場來玩,當然,以前他對籃球也沒多少興趣。
不過這個室內球場讓他有點兒吃驚,跟他見過的那些完全不同。
這球場至少二十年歷史了,前身可能是個大倉庫,兩個球場并排著,中間和四周都有看臺。
籃球架很新,地上的線也應該是最近重新劃過,但是四周的墻,房頂,還有看臺,讓他猛地以為自己打開了街頭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