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霍然趕緊也跑過去,攀到墻頭往下看了一眼。
寇忱站在那邊沖他笑:看到沒,你寇叔三歲開始翻圍欄
不是被釘在圍欄上了嗎?霍然跳了下去。
你真他媽能破壞氣氛。寇忱瞪著他。
走。霍然說。
校醫室后窗,霍然按徐知凡的提示,摳著窗戶下面使了點兒勁,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再一扳,就開了。
兩人悄悄地跳了進去,因為離校門太近,怕被保安看到,他倆也沒敢開燈,借著外面路燈的光摸索著洗了個臉。
這床不用拼了,寇忱拍了拍并排放在一起的兩張床,柜子里是不是有被子?
應該是。霍然找了找。
藥柜是鎖著的,但旁邊的柜子能打開,里面有兩床小薄被,現在這個天差不多也夠了。
他把被子拿出來,抱著轉過身的時候,發現寇忱站在床邊,已經把上衣給脫掉了。
你不是吧?霍然震驚了,我們可是偷偷進來的,你要不要睡得這麼滋潤啊?
怎麼了,寇忱一邊說一邊把褲子也脫了,拍了拍后腰往床上一躺,讓死神透透氣兒。
霍然有些無語地把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你要睡哪張床趕緊決定,睡中間怎麼個意思,也不怕掉下去。
寇忱往墻那邊挪了過去:我睡里頭。
為什麼?霍然其實是想睡里頭的,畢竟這是一個不熟悉的小黑屋。
寇忱胳膊撐起來看了他兩眼,又挪了出來:我睡外頭。
謝了。霍然說,從寇忱身上爬到了里頭那張床上。
躺下之后他立刻翻身側躺,臉沖著墻,無論墻有多安全,還是不如背后有個人安全。
聊會兒啊,寇忱在后頭說,后腦勺沖著我太沒勁了吧。
你想聊什麼就聊,霍然說,又不影響。
寇忱笑了起來,往他這邊擠了擠:其實我也不知道聊什麼,我就是覺得今天心情挺好的一開始不太好,想到老袁可能要背鍋,我就有點兒郁悶,但是后來跟你吃飯聊天兒,又覺得好了很多。
老袁如果背鍋,我就大鬧校長室。霍然說。
一塊兒去。寇忱說。
嗯。霍然閉上了眼睛。
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后來他倆應該還聊了點兒什麼,但都記不清了,畢竟喝了酒。
一睡就直接睡死了。
一直到有人在他臉上噼里啪啦地拍,他才猛地一下驚醒過來。
你倆是想上校園新聞嗎?徐知凡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天都亮了還不起來!
霍然又驚醒了一次,這回是真的醒了。
他突然想起來晚昨上他和寇忱是在校醫室睡的覺。
別摟著了,許川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快起,一會兒張醫生和陶蕊他們就要來上班了!
霍然騰地一下想要坐起來,但騰到一半就又摔回了床上。
寇忱的胳膊摟在他腰上。
喂!他回過頭,發現寇忱整個臉都埋在他被子里,他伸手往寇忱腦袋上拍了兩下,起來!
他昨天喝了多少?許川扯過寇忱的胳膊,把他強行拽了起來。
三瓶江小白,霍然說,他昨天沒醉,就是稍微有點兒高。
寇忱!許川拍了拍寇忱的臉。
哎,煩死了,寇忱終于睜開了眼睛,嘟囔著,人不是還沒來麼,緊張什麼。
來了就晚了!許川說,陶蕊還好,張醫生肯定會告訴老袁的你怎麼還脫這麼光!又不是在宿舍!
徐知凡把寇忱的衣服扔到他身上:快。
你們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叫,霍然飛快地下床,把床上的被子疊好,跑過來多耽誤時間。
你以為我沒打嗎?你倆都不接啊!徐知凡說,我們輪番打
話還沒說完,校醫室的門外突然傳來了鑰匙聲。
完了。許川一把搶過霍然手上的被子,撲向柜子,剛打開了柜門要往里塞的時候,校醫室的門被打開了。
幾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捧著早餐盒的陶蕊站在門外,一臉迷茫。
過了好幾秒鐘,她才回過神來,背過身說了一句:寇忱快點兒把衣服穿上。
哦。寇忱跳下床,飛快地抓起衣服往身上胡亂套著。
陶蕊姐徐知凡走到門邊,這個事兒是這樣的就
知道啦,陶蕊說,回晚了進不去宿舍,知道我這兒有個窗戶能打開,是吧?
是。幾個人老實地回答。
就寇忱在這兒睡的嗎?陶蕊轉過了身。
還有我。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
趕緊走,陶蕊進了屋,把早餐放到桌上,沖他們揮了揮手,快點兒,一會兒有人來了。
謝謝姐。幾個人小聲說著,跑出了校醫室。
沒有下次了啊!陶蕊在后面壓著聲音補了一句,下次我再發現就讓保安抓你們!
因為起晚了,回宿舍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已經沒有吃早點的時間了,霍然和寇忱只能直接去了教室。
意外的驚喜是胡逸給他倆一人帶了一個面包和一袋牛奶。
我靠,太貼心了。霍然低頭開始猛吃。
我餓死了。寇忱說。
霍然猛地轉過頭:你怎麼又坐這兒?
不是我想坐這兒的,寇忱邊吃邊說,徐知凡把我的座位占了。
霍然回憶了一下,剛才似乎的確是徐知凡走在他們前頭,他往徐知凡那邊看了一眼,這鳥人正全情投入盯著手機,沒有接到他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