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個把江磊拖回了學校大門的停車點,胡逸騎上車之后,用車上的行李帶把江磊捆在了他背上。
寇忱剛說的什麼事兒啊?胡逸開著車走了之后,徐知凡才問了一句。
打賭輸了的事兒唄,霍然說,說是輸了的答應對方一件事。
哦,徐知凡發動了小電瓶,你到底怎麼輸的?嚇得跑出來了?
霍然跨上車往前蹬出去:我跟他一塊兒出來的,狗東西走到最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我沒反應過來,就他媽成了我先出來了。
徐知凡愣了愣,接著就笑得不行。
別笑了,霍然皺了皺眉,要不明天白天去鬼樓看看吧,按理說要真是個人,黑燈瞎火的那麼高跳下來,怎麼也得留點兒痕跡了。
行,徐知凡點點頭,明天把行李放宿舍了就去看。
宿舍里的人還是上學期的沒有變動,四人套裝在一個屋,只是從一樓搬到了二樓,寇忱他們宿舍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對門。
江磊和胡逸還沒到學校,霍然把行李放好之后,突然有些急切,拉著徐知凡打算現在就去鬼樓看看。
白天他還是很勇敢的。
野外沒有鬼,白天沒有鬼。
鬼都在晚上不開燈的小黑屋里。
剛出門,寇忱就跟許川一塊兒走了出來,許川手里拿幾個桔子,遞了倆過來:嘗嘗吧,挺甜的。
謝謝。霍然接過桔子。
剛轉身要走,寇忱在后面又叫了他一聲:霍。
霍然猛地捏緊了手里的桔子,轉過了頭,寇忱要是敢唱,他就敢把桔子塞他嘴里。
然,寇忱看著他笑了笑,我問你啊,出去露營的話,要準備點兒什麼東西啊?
看你怎麼露。霍然愣了愣。
就完全野地,三天時間,寇忱說,現在就有一個帳篷,還得帶點兒什麼?
帶顆爐石吧。霍然說。
這種拿個可能水都不防的帳篷就覺得自己能野外生存了的人實在太多,他想回答都無從答起。
爐石?寇忱沒反應過來,卡式爐行嗎?
許川在旁邊一下笑出了聲:爐石啊,大哥。
你大爺,寇忱回過了神,我他媽說正經的呢。
我要正經跟你說,沒有半小時說不明白。霍然嘆氣。
那行吧,寇忱想了想,晚上一塊兒吃個飯,你詳細點兒給我說,我列個單子慢慢琢磨一下。
啊。霍然有些茫然地應了一聲,看著寇忱和許川吃著桔子走開了,他才轉過身,操?我是不是答應他了啊?
嗯。徐知凡剝著桔子。
我憑什麼給他說啊,他跟我很熟嗎?霍然說。
算是一塊兒見過鬼的人,徐知凡邊吃邊說,給他說說吧,萬一是他想出去玩,帶個睡袋就出門了,再死外頭了,你也不落忍。
今天還沒開始上課,不過操場上很熱鬧,除了軍訓的新生,還有不少今天回校的住校生。
也許是陽氣太盛,鬼樓看上去跟他們教學樓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除了更舊和更臟些之外。
霍然站在石碑前,看清了上面的確寫著市級文物什麼的,寇忱沒瞎說。
昨天那個鬼人,就是從那兒跳下來的,霍然指了指二樓樓梯口,真挺高的。
過去看看。徐知凡走了過去。
霍然看了看四周,這樓是不讓進的,不過這片人很少,沒有人往這邊看。
他跟過去,看了看樓梯旁邊的地面。
水泥地,裂開的地縫里有些雜草,看不出什麼痕跡。
要去后面看看嗎?徐知凡問,昨天寇忱說他九點就在這兒了,那人應該不是從正面樓梯上去的吧?
去看看。霍然說。
鬼樓旁邊就是圍墻,順著圍墻往后走的時候,霍然都還不覺得能看到什麼,但剛轉過去,他和徐知凡就一塊兒愣住了。
樓后長滿半人高的雜草,角落里站著好幾個人。
霍然在吃驚和尷尬中迅速數了一下,四男兩女,都是高三的學生,女生有一個是高三文科班的科花。
霍然一直覺得分類太細質量就容易下降,這個科花就不怎麼招人喜歡,不好看,脾氣還差。
眼下這種場景里,就更不招人喜歡了。
滾,科花說,這兒不讓學生來你們不知道啊!
霍然對女生還是沒什麼脾氣的,但科花這樣的態度,他又覺得非常火大,要不要回嘴,要不要聽話走開,頓時就成了一個難題。
徐知凡大概也一樣,于是幾個人就這麼尷尬地沉默著,僵持在了原地。
就在霍然覺得要不就走了得了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霍然和徐知凡同時轉過頭,看到了手里還拿著個桔子的寇忱。
干嘛呢?寇忱從他倆中間擠了過去,我看看。
看到那邊的幾個人時,寇忱也愣了。
煩死了!科花皺著眉,都是傻子嗎!讓你們滾啊!聽不懂啊!
寇忱停了兩秒,往前走了過去,順手把桔子揣回了兜里。
霍然瞪著他,不知道一會打起來了要不要幫忙。
但寇忱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一轉身,面對著圍墻停下了。
你干嘛?科花忍無可忍。
寇忱轉臉看著她:尿尿。
第6章
說實話,這樣兩方對峙劍拔弩張眼神嗞火的場面,是非常嚴肅的一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