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無隅進去之后連假裝轉一圈兒都沒有,直接抓了個店員,問了句什麼,店員給他指了一下旁邊的一個柜臺。
丁霽摸了根棒棒糖出來,林無隅有沒有尷尬他不知道,反正他站在外頭都替林無隅尷尬。
叼著棒棒糖還沒把甜味兒舔出來,他突然聽到了有人叫他名字。
“丁霽!”
他感覺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順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李瑞辰,旁邊還有熊大和何家寶。
幾個人直奔藥店而去,要不是李瑞辰叫了他一聲,這會兒何家寶和熊大都已經進店了。
“你們怎麼出來了?”丁霽趕緊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小寶買喉片,嗓子疼,”熊大說,“沒有魚呢?剛給你倆發消息問要不要出去吃飯你倆都沒消息。”
“他買藥。”丁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隔著玻璃門他這會兒看不到林無隅哪兒去了,不知道林無隅有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要出來的時候手里就一盒套子,這就精彩了。
太難了。
丁霽實在無語,真是太難了。
“林無隅病了嗎?”李瑞辰問了一句,用胳膊摟了一下著急進去買喉片已經把玻璃門給拉開了的何家寶。
“好像是哪兒不舒服,我也沒問。”丁霽說,看到何家寶被拉住,他又補了一句,“寶你是感冒了嗎?”
“可能早上跑步吹風了,”何家寶捏了捏自己喉嚨,“有點兒疼。”
“那光喉片不行啊,”丁霽說,“得加點兒消炎的。”
“對,”熊大點頭,“得消炎,感冒藥也買一盒。”
“嗯。”何家寶點點頭。
丁霽終于看到了玻璃門后林無隅的身影,沖他招了招手:“買完藥了嗎?小寶也買藥呢。
”
“感冒了?”林無隅推開門出來,手里拿著個小塑料袋,里頭裝著幾盒藥,“給你一盒吧,這個什麼清火感冒的藥做活動買二送一,我買多了。”
“那行。”何家寶沒跟他客氣,拿了一盒。
“吃飯去唄,”熊大說,“呂樂一會兒也來。”
飯店是熊大他家一個什麼親戚新開的,拉著大家去嘗個味兒。
往飯店走了一會兒之后,丁霽才放松下來,看了林無隅一眼,林無隅輕輕掀開外套,丁霽迅速往里面掃了一眼,看到內兜里有個塑料袋包著的盒子。
“我還怕你不買藥就出來。”丁霽小聲說。
“你喊那麼大聲兒,我能聽不見麼,”林無隅也小聲說,“李瑞辰攔小寶的時候還給我使眼色了,這我要都……”
“嗯?”丁霽迅速轉過頭,頓時覺得酸溜溜的。
“嗯個屁。”林無隅說。
“就嗯個屁怎麼了。”丁霽說。
“不是,”林無隅湊到他耳朵旁邊小聲說,“咱倆都是買這個的關系了,你老盯著他不放干嘛呢?我跟他這半學期了說話沒超過三十句。”
“我就調劑一下生活。”丁霽說。
“你再盯著他我就要合理懷疑你對他有什麼想法了啊,”林無隅說,“警告你。”
這個警告有點兒管用,丁霽看了林無隅一眼,沒再繼續說別的。
畢竟是個酸起來自己親哥的醋都會吃的人。
吃飯的時候倒還是挺愉快,一幫人東拉西扯的聊,吃到一半的時候還碰上了無人機社的梁遠和余皓東。
丁霽有些意外的是,余皓東跟李瑞辰認識,按余皓東的自我介紹,他跟李瑞辰是老鄉。
不過兩個人的關系估計不是太好,打了個招呼之后余皓東就沒再跟李瑞辰說話,倒是繞到林無隅和丁霽旁邊,交待了一句下周活動是要外出的,讓他們安排好時間參加。
“有點兒怪。”丁霽說。
“嗯,”林無隅應了一聲,“你要不要分析一下。”
“我分析他倆干嘛,”丁霽說,“只要不跟你扯,我誰都懶得管。”
林無隅笑了起來:“我是開關啊?”
“是啊,”丁霽說,“自覺點兒吧。”
吃完飯一幫人一塊兒去自習,都擠在兩排坐著,丁霽也沒好跟林無隅聊天兒,居然埋頭認真地看了倆小時書,他自己都有點兒意外,工具都在林無隅內兜里放著了,他居然沒有胡思亂想。
晚上回到宿舍了,他才問了林無隅一聲:“我手機你還要嗎?”
“不是,”林無隅笑了起來,拋了拋手里的東西,“你拿那幾個片兒當教材呢?”
“你不是沒看過麼,”丁霽說,“學習一下……你拿個牙膏……”
話說到一半他就反應過來這他媽不是牙膏了。
“這個吧,不知道什麼手感……”林無隅擰開了蓋子,還沒等看清,瓶口就跟被誰捏了似的噴出一坨來,他嚇了一跳,“哎這什麼鬼!”
“你再拋幾下唄。”丁霽說。
林無隅蓋好蓋子,搓了搓手指:“還挺滑的。”
“……我看看。”丁霽忍不住走了過去,在他手指上也搓了搓,還真是。
“學習哪個啊?”林無隅捏了捏他手指。
“什麼哪個?”丁霽看著他。
林無隅沒說話,只是笑。
丁霽反應過來的時候愣了愣:“隨,隨便吧。”
“你說的啊。”林無隅說。
丁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發蒙,他倒不是沒琢磨過,但林無隅這麼直白讓他有些扛不住,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不知道是不是要積攢能量,林無隅也沒跟他擠一張床,開學以后這大概是他們屈指可數的幾次老實睡在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