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門還是得說一聲的,丁霽把寫著他和林無隅電話的便簽紙往呂樂那屋的門上一拍:“樂啊,我跟沒有魚出去辦點兒事,有事兒打電話,路過超市什麼的你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沒有沒有,我都備齊了,”呂樂的行李還有一箱沒收拾好,忙得一腦門兒汗,“你們辦你們的事。”
“晚上一塊兒吃飯啊,一會兒別的屋幾個同學來了你跟他說一聲。”丁霽說。
“好。”呂樂點點頭。
林無隅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才問了一句:“我倆去辦什麼事兒啊?”
“誰知道呢,”丁霽說,“視察h大基礎設施的建議狀況吧。”
“行。”林無隅笑笑。
一個拎著行李的男生從他倆身邊走過,丁霽本來沒留意這個人,但聞到了很濃的香水味兒,忍不住往這人臉上掃了一眼,接著就發現這人正盯著林無隅看。
擦身而過之后,這個男生往他們宿舍的方向拐過去了。
丁霽回頭又看了一眼,這男生也正好回頭,眼神猛一下對上了,男生沖他笑了笑,丁霽沒攢出笑容來,只好點了點頭。
“走啊。”林無隅說。
“那人誰啊?”丁霽說。
“哪個人?”林無隅被他問得有點兒莫名其妙,“這整個學校我就認識你和許天博,現在還有一個呂樂。”
“剛過去那個香噴噴的男生,”丁霽說,“還挺好聞的,就是……”
“別瞎聞,”林無隅看了他一眼,“人身上什麼味兒你都還湊過去聞一鼻子?什麼毛病。”
“放你的屁呢,那用湊嗎,方圓十米都能聞到啊,”丁霽看著林無隅,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鼻炎啊?”
“沒有,”林無隅說,“我大概就對肉香比較敏感。
”
學校挺大的,雖然林無隅看過很多視頻,有個大致的概念,但真走起來還是有不少地方會轉向,丁霽手機開了地圖慢慢看著走。
“前面是第三個食堂了,”他指著前方,“得把食堂的名字記一下,查查都有什麼好吃的,方便你屯膘。”
“我們去買輛自行車吧。”林無隅說。
“共享單車隨便騎,”丁霽看了他一眼,“你買個自行車干嘛啊?”
“我們可以騎自行車出去玩啊。”林無隅說,“順便還能鍛煉。”
“共享單車不能騎出去玩嗎?”丁霽問。
“那你別買了,”林無隅嘆了口氣,“你的平衡車呢?”
“在家呢,我小姑父說國慶幫我帶過來,”丁霽看了看四周,“路還挺平的,可以踩著去上課。”
路邊的石椅上坐著個大爺,牽著條小狗正在休息。
丁霽突然有些擔心:“怎麼辦會不會用那個自動喂食機啊,能不能喝著水啊?”
“不知道,”林無隅想了想,“早上我看它吃來著,應該會吧。”
“要不回去看看?”丁霽說,“萬一它拉了屎自己又吃掉了怎麼辦?”
“……你能不能不說得這麼惡心。”林無隅皺了皺眉,“你要是不放心,就給林湛打個電話,讓他過去幫忙看看。”
“哎對!”丁霽一拍腿,拿著手機準備撥號的時候又停下了,“你怎麼不打啊,那是你哥。”
“不熟,”林無隅說,“你跟你湛哥多熟啊,天天貓他家里。”
丁霽看著他。
“打電話。”林無隅說。
“你是不是吃醋。”丁霽問。
“是,”林無隅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醋呢,感覺很新鮮,要細細品味。”
丁霽笑了起來,嘎嘎的:“腦子有包,你以前暗戀許天博的時候沒吃過醋麼?”
“沒有,暗戀就跟拜佛似的,只管拜就行,又沒指望佛理你,”林無隅說完又看著他,“沒事兒就提一下許天博,你是不是……”
“沒啊,我可沒吃醋。”丁霽馬上說。
“看上他了。”林無隅說。
丁霽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笑得差點兒嗆著:“神經病吧你。”
林無隅不肯給林湛打電話,肯定不是吃醋,丁霽感覺林無隅對林湛那種兄長的感覺可能還沒有完全找回來,或者以前就沒好好體會過,平時他跟林湛幾乎不會有什麼聯系,帶著些許生分。
丁霽跟林湛就不同了,陌生人因為“朋友的哥哥”這層關系,反倒更容易熟悉起來,再加上他小廣場練就的臉皮。
“湛哥,就看一眼,”丁霽說,“不用你撿屎擦尿的,哪兒有屎尿你就拿紙蓋一下……”
“不,”林湛說,“太味兒了,我不想去。”
“湛哥,”丁霽繼續說,“狗是我撿的,林無隅好容易才同意我先養在他那兒,你也知道,他特別不好說話……”
林無隅看著他。
“你要不幫我看著點兒,我怕怎麼辦把屋里弄亂了,林無隅會把它扔出去,它又得去翻垃圾堆了。”丁霽語氣里帶著些可憐。
林無隅指了指自己,聲音很低:“我不讓養?我扔出去?”
丁霽很愉快地沖他挑了挑眉毛。
“鑰匙在哪兒?”林湛嘆了口氣。
“密碼的,”丁霽說,“我一會兒把密碼發給你。”
“嗯。”林湛應完也沒再說別的,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丁霽把手機放回兜里,一拍巴掌:“妥了,他過去看看。”
“你這算不算離間我們兄弟情。”林無隅說。
“不算吧,”丁霽說,“你連電話都不肯打給他,你倆有兄弟情?”
“激我呢?”林無隅笑了。
“軍訓完了你請他吃個飯吧,”丁霽說,“感謝他那幾天收留我,而且你倆之間又沒有什麼矛盾,你不打算回家了,那他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