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嘿哈哈哈哈!
瞎蹦了幾趟之后人都有些喘了,他又唰地沖到了全身鏡前頭,對著鏡子開始跳舞。
想當年,還沒進入高考復習的地獄之前,他和劉金鵬也是小廣場街舞天團的成員,叱咤多年獲獎無數,獎金還給爺爺奶奶買過不少東西,也是廣場舞大媽最強勁的對手……
跳了能有五分鐘,浴室實在活動不開,他又有點兒出汗了,這才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馬桶蓋上。
不知道林無隅給他準備好冰塊兒了沒有,這麼蹦了一通,他感覺自己血液流動暢通,估計眼睛已經消腫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下意識地往浴室門那個破洞上看了一眼。
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從尾巴骨到后腦勺一路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耳朵也瞬間燒紅。
貼在門上的紙殼被掀開了一半,林無隅正從露出來的洞里看著他。
“我操!”丁霽順手抓過旁邊的紙巾筒就砸了過去,“變態吧你林無隅!”
“你進去洗個臉洗了十分鐘,”林無隅把門上的紙殼重新貼好,“我不得看看你怎麼回事兒嗎?”
“你不能問嗎!”丁霽喊。
“上回問你,你也不出聲。”林無隅說。
“還能回回都不出聲嗎!”丁霽吼,吼完了又有點兒尷尬,“你他媽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你拉屎不掀馬桶蓋兒。”林無隅說。
“滾——”丁霽站起來沖出了浴室,指著他,“林無隅你真的……看著挺正經一個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我跟你表白……”
“我自己給自己表的好嗎,”林無隅笑著把用毛巾包好的一包冰塊兒放到了他抬著的手里,“冰一下眼睛,跳舞辛苦了。
”
……
丁霽拿著毛巾,郁悶地坐到了沙發上。
“喝可樂嗎?”林無隅問。
“嗯。”他點了點頭。
林無隅從冰箱里拿了聽可樂,打開遞了過來。
他一邊伸手一邊說:“下回別幫我開,剝奪了我享受開罐兒的樂趣……”
話還沒說話,林無隅拿著可樂的手收了回去,他接了個空:“嗯?”
林無隅重新拿了一聽,扔給了他,拿著已經開了的那一罐仰頭喝了兩口。
“你喝兩罐了吧,一會兒該睡不著了。”丁霽打開了可樂。
“我快困死了,”林無隅走過來坐到了他旁邊,“我就坐著這兒一閉眼,三秒鐘就能睡著。”
這大概是緊張過后的疲憊,反正丁霽自己是這樣,他現在就困得要死,動都不想動了。
但林無隅坐到他身邊時,沙發微微那一抖,讓他頓時又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下意識就把腿給收了上來抱著。
林無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有些尷尬,這動作明擺著就是有些防備,換個人估計沒感覺,林無隅一眼就能看穿。
他嘆了口氣,干脆抱著膝蓋倒在了沙發里,腦袋枕著扶手。
“一會兒你也調個鬧鐘,”林無隅說,“我怕起得太晚,過去人太多了。”
“人很多嗎?”丁霽問,“你們今天去的時候人多嗎?”
“挺多的了,許天博排了半天隊才照的相。”林無隅說。
“還要照相?”丁霽愣了愣。
“學生卡的照片,拍完就做出來,立等可取。”林無隅點點頭。
“我靠,早知道我應該去理個發啊……”丁霽頓時有些不高興,“我過來的時候理的發了,這會兒都長亂了!”
“挺好看的,”林無隅轉過頭看著他,“特別……帥。”
“你看我什麼時候不帥啊。
”丁霽嘖了一聲。
“哭的時候,就不怎麼帥了,臉都皺的,”林無隅說,“看著怪可憐的,不知道的以為我給你打夠嗆。”
丁霽想了想,笑了好一會兒。
笑完之后他看著林無隅的側臉,又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哎。”
“嗯。”林無隅偏過頭。
“是真的嗎?”他問,“就你剛說的……”
林無隅要是敢打岔他就敢一腳把他手里的可樂踹掉。
“是真的,”林無隅笑了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拿這種事兒騙你呢?”
“我不知道,”丁霽嘆了口氣,起身把可樂喝光了,又躺回了沙發上,垂著胳膊摸著沙發邊團著的怎麼辦,“我連我自己會這樣都不敢信呢。”
“小海星我都借給你用了,”林無隅說,“從來沒給別人用過的。”
丁霽愣了愣笑了:“你是狗嗎還護食。”
“我不習慣別人用我的東西,”林無隅輕聲說,“也不適應有人跟我距離太近。”
“領地意識很強啊,”丁霽說,“從小就沒什麼屬于自己的空間吧,而且也希望父母都注意不到你,省得挑刺兒了。”
“嗯,”林無隅點點頭,“所以……我為你破了很多例,我自己都沒想到的。”
丁霽笑了笑,翻了個躺仰躺著,枕著胳膊:“不過……之前我說的,沒準備好,是真的,我沒準備好。”
“嗯,我知道。”林無隅應著。
“我覺得我還接受不了,就……”丁霽抬起手在空中也不知道自己要比劃什麼的比劃了幾下,“你懂嗎,談戀愛啊,情侶啊,那些我……不行。”
“說接受不了就可以了,別說不行。”林無隅說。
“靠!”丁霽笑了起來,“你怎麼這麼煩!”
“眼睛舒服點兒了嗎?”林無隅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舒服點兒趕緊睡了,明天早點過去,辦完手續請許天博吃個飯,咱倆下午在學校里轉一圈。
”
“好。”丁霽突然很期待明天。
如果知道會有這麼多人,就不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