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樓下,尤桓抬腿上了樓梯,卻不知怎麼回事被臺階絆了一下。
喬奕呼吸一滯,連忙把人接住。
這個時候,喬奕才發現尤桓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蒼白,唇色也很淡,沒事兒吧?
尤桓嗯了一聲,有氣無力,我沒事,只是低血糖。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巧克力,臉色逐漸緩和。
喬奕帶著他朝樓上走,怎麼會低血糖?之前你沒有這個毛病。
最近沒怎麼吃好。尤桓手心出汗,身上發軟。
究竟怎麼個沒吃好法,喬奕把尤桓帶回家里的時候才終于知道。
客廳的桌子上地上很多的外賣盒,沒有打掃,房間里的味道雜七雜八,什麼都有。喬奕皺著眉,把尤桓放在沙發上,把客廳收拾了干凈。
空氣稍微好了一點,喬奕端來一杯溫水,我加了點蜂蜜,應該會好一點。
等到尤桓的狀況終于好了一點,喬奕問他:出什麼事了?
沒有。尤桓抱著抱枕,有些發悶。
尤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嗎?喬奕看著尤桓,尤桓側臉看向陽臺處的光線。
知道了也沒用,尤桓手里抱著的蜂蜜水很快見了底兒,況且,你不是也說了,人之間的感情沒有天長地久。
喬奕幾乎要脫口而出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長久但是這種話哽在喉嚨里,沒有說出口。
===第7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桓淡漠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我爸出軌了。
喬奕說不出話來,出軌?怎麼會?前幾個月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啊,前幾個月還好好的,怎麼說出軌就出軌了呢。
尤桓的反應比喬奕想象的要平靜得多,尤桓也覺得有些諷刺,在這個和和睦睦的家里過了兩次春節,美好得讓他都忘了,當初第一次新年在尤鴻信車上看見的一根染著特殊發色的頭發而馮歆美是從沒有染發的。
出軌了,為什麼要被人逮住呢?不想離婚,為什麼又要出軌?還偏偏要在他對這家人已經有些感情的基礎上,狠狠給他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對于家這個概念,尤桓十分堅定,只有一家人在一起,一個不少才能稱之為家,若是缺少了誰,就不再是完整的家。但是出軌就像是一面摔碎了的鏡子,拼的回去,卻沒法抹消裂痕。
尤桓,喬奕握住尤桓的手腕,如果你很擔心,就回去看看吧。
回去看看?尤桓甩掉喬奕的手,沒用的,白費功夫。
即便是白費功夫,也會去看看吧。喬奕抓住尤桓的手腕,這次抓得很緊,你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全部。
尤桓終于看向喬奕,不知從何時起,當初那個叛逆桀驁的小孩兒,也逐漸變成了可靠的人了。良久,尤桓終于點點頭,咱們走吧。
兩人在路上,喬奕又問了不少問題。
大體上還原了整個事件的原委:尤鴻信出軌了,但是只是喝醉酒后無意識的行為。但是馮歆美不信,一定要離婚。兩人更僵持著,似乎正在找律師打官司。
天快要黑的時候,兩人到了尤家,里面突然傳來重重的瓷器碰撞聲音。
第10章 身為學長10
兩人連忙走了進去,屋子里烏煙瘴氣。
喬奕一邊收拾地面的碎瓷片,一邊開門開窗將煙氣放出去,他簡直要被這一對母子氣笑了,生氣難過的時候就要糟蹋自己,把自己的住處弄得這麼糟糕嗎?
馮歆美一向規規整整搭在肩上的頭發被揉得凌亂,一身煙酒味,妝容已經花掉,她趴在桌子上,手里緊緊攥著幾張照片。
桌子上的茶具被打碎,茶水沾濕了文件。
尤桓沒什麼表情,但是喬奕卻能感覺到尤桓的抑郁,他有些擔心,卻不知道從何安慰。
媽,尤桓將文件看完,又看了幾張散落的照片,這些都是真的嗎?
馮歆美其實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是個溫柔嬌俏的女人。但是現在卻面容憔悴,身上透著頹廢。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坐直了身體,桓桓,你要跟誰?
馮歆美知道自己沒有工作很久了,現在年紀又這麼大,出去找份能夠供得起尤桓上學的工作幾乎是不可能。即便如此,她還是希望能夠帶走兒子。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能再失去兒子。
這還用說麼,尤桓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這個選擇于他而言僅僅是在回答今天是不是個好天氣一般,我跟你,媽,我還得照顧你呢。不然你如果被壞人騙跑了怎麼辦?
強忍半天的馮歆美終于落下淚來,她抱著尤桓的腰,把臉埋在尤桓的懷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安慰到一點難堪難過的心情。
馮歆美好幾天沒睡覺,被尤桓安慰了一陣后就被勸去休息。
尤桓坐在桌前,以往這里坐著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現在卻空留狼藉。尤桓看著面前散亂的桌子,僵著臉把所有東西整理好,這個時候,尤桓才終于發現,尤鴻信這些年出軌過的可不止一個人,更可惡的是,當初馮歆美生下他以后請了一個月嫂,竟然也和他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