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一絲想你,不過我認為可以忽略不計
黎書的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輕輕地拉扯
瞬間落入了一個非常溫暖而寬厚的懷抱中。
那是非常久違的溫度與觸碰。
在不久前曾在多個夜晚中輕撫身體的冰涼的手指,在日思夜想中終于再度撫過脖頸的肌膚。
屬于方鷸溫熱的呼吸頃刻間圍繞在了耳邊,吹過了有些通紅的耳根。
一整天都在警惕之中,甚至兩個小時前還經歷了一場并不愉快的戰斗,如今在這溫暖的懷抱之中,黎書莫名地放松了下來。
周圍的賓客似乎都困惑地將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
在這種時刻做出這樣的舉動的確不好,但是
黎書看著方鷸收緊的手臂和眼下疲憊的黑眼圈。
他終于還是沒有推開這個擁抱。
他的雙手在空氣中有些虛無地抓撓了一下,最終輕輕地落在了方鷸的背上。
西裝下的背脊有些明顯地突出著,這一個月的奔波讓他變得干練卻又充滿了倦意。
黎書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疼,輕緩地拍著那凸起的肩胛骨。
這個月的確有很多事。
他緩和下了語氣,難得溫柔地安撫著。
辛苦你了。
方鷸悶悶的聲音從肩膀后方傳來:嗯本來覺得這場宴會有點撐不下去了,但看到學長就不累了。
是嗎,那就好。
是啊,不過
黎書側過頭,臉頰感觸到了柔順的發絲:不過什麼?
不過學長,你明明就很想我吧?
方鷸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輕快,有些調笑地抬高了音調。
每次你覺得難以啟齒的時候,都會特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你肯定腦袋里都是我,對吧對吧?學長,你可真好懂哦。
黎書:
他或許應該收回前言。
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方鷸。
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便,他想順便扯著方鷸的領口把他摔倒在地。
無法來一個過肩摔的黎書只能加重了手里的力度,十分輕柔地拍了拍方鷸的背。
咳咳咳
方鷸干咳了幾聲,覺得自己馬上要被拍出一口老血。
黎書報復般地拍了好幾下,直到方鷸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后才收手。
算了。
既然還能說這些欠揍的騷話,至少證明此刻的方鷸并沒有什麼事。
而且
這熟悉的感覺,居然很好地填補了這一個月心中莫名的空缺。
他看著那有些泫然欲泣的琥珀色眼睛,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只不過被迅速地掩蓋了過去。
黎書抿住了唇角,輕輕推開了方鷸,臉上的表情恢復如常。
好了,見到你我的確很高興。
他伸出手,整理著自己因為擁抱而有些凌亂的領帶。
不過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不是應該處理方家的事情嗎?
咦,學長不知道嗎?
什麼?
這場宴會是方家舉辦的,嚴格來說
方鷸側過頭,將視線定格在了走廊盡頭處。
黎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盡頭處,一張十分美麗的山水畫作懸掛之上,與下方巨大的梅花瓷瓶共同將長廊點綴得雅致。
而在那山水畫作的上方,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方逸先生生日慶賀。
方鷸毫無感情地念著上方的字跡。
這是他三十五歲的生日宴會。
方逸,三十五歲
黎書詫異地將目光收回。
黎成仁把行程告訴他的時候,只告訴他這是大家族的生日慶賀,而如今他才知道這是方家舉辦的。
的確,能夠在納斯星球邀請了這麼多名門望族參加宴會,的確是方家能夠做到的。
雖然集團現在正被問題所困擾,但這并不妨礙舉辦這場盛大的晚會。
也怪不得
方鳴會如此的高調而張揚。
這場晚宴本就是方家舉辦的,不管是相隔多遠的遠方親戚,身為方家人的方鳴至少敢以主人自居,從而肆無忌憚。
然而這并不是讓黎書感到詫異的。
讓他覺得最有些不可置信的
是方逸的年齡。
他居然只有三十五歲。
黎書曾徹夜去找方逸有史以來的采訪重播了解方家的情況,在采訪中的方逸一直有一種縱|欲過度的蠟黃與倦意。
實不相瞞,他一直以方逸的年紀。
大概五十八歲跑不掉了。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方逸今年也不過三十五歲。
黎書在一些舊新聞上有見過方鳴二十出頭時的樣子,雖然不想承認
但無法否認的是,方鷸的確有著他的影子。
無比精致的眉眼,過于驚艷的五官,任何一處的弧度都完美到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
方鷸完美的繼承了一切,然而比起父親,他又多了一分或許是遺傳于母親的柔美與艷麗。
只是在那所有的新聞里,沒有任何一處有涉及于方鷸的母親。
那或許美艷或許清純的omega就這樣蒸發,仿佛從未來過人間。
但不管如何,從二十歲到今天也不過十五年的時間。
這十五年能將一個如此出塵的alpha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或許除了過度縱|欲外還有什麼病癥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