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的抑制劑對于多數alpha來并不是什麼必要注射品,而祝言也知道這件事情。
就在吃飯前,祝言甚至還對他說過會長應該不需要alpha抑制劑這句話。
而現在
黎書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無法得出結論。
于是他歸結于這只是普通的問好而已,就這樣離開了食堂。
下午的課程并不多,黎書在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后離開回到了宿舍中。
秋假后,統籌會的練習也十分的規律,而又以第一名的成績結束了秋季考試,黎書終于松了下來。
晚上八點左右他就做完成了一天的課程,在泡了一個澡后,他難得悠閑地喝了一杯牛奶,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他悠閑地翻看書本,預習明天的課程。
或許是因為泡過澡的關系,身上隱約殘留著一絲熱騰騰的蒸氣,加上之前喝的熱牛奶,讓黎書有些困了。
他閉上眼剛準備休息一會兒
終端上就傳來了有些惱人的鈴聲。
快要休憩被打斷的感覺很不好。
他微微蹙眉,將終端拿起來
在屏幕上,方鷸兩個字十分顯眼地出現在了來電顯示中。
黎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學長~晚上好啊。
無比熟悉而又動聽的聲音從終端的那頭傳來。
因為帶著笑意而略微挑高的語調,是方鷸在心情愉快時很明顯的特征。
在干什麼呢?是不是在蹭著我的小瓷瓶貪心地聞著我的信息素啊?
請你不要把別人說得跟變態一樣。
方鷸無比認真:這有什麼,學長無論怎麼變態,我都會欣然地接受的。
說什麼胡話?還不是因為論程度,沒有人比得上你。
黎書有些無言地將書本合上。
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學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
今天中午你還跟我保證的,怎麼晚上你就忘記了?
電話里的悅耳歡快的聲音壓低,有些小聲地嘟囔了起來。
我就知道,學長一點都不關心我。每天只顧著學習,你都是嘴上說說,實際上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黎書: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到底是怎樣才能和放不放在心上扯上關系的。
不過中午的時候,他有說過什麼事嗎?
黎書將終端放了下來,正準備好好回憶一下,一眼就掃到了角落中的藥箱。
這個藥箱的樣子和當時走廊中的一樣,每次時隔一段時間再看到,他就會忍不住被驚嚇到。
而這一次也是,心跳在短暫的停滯后。
他才猛地響起這個藥箱中放的是藥劑和藥物。
才不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
如果不是方鷸的提醒,他或許根本不記得有吃藥這件事。
黎書將藥箱放到了床頭柜上:我想起來了。這次謝謝你的提醒。
電話里傳來了一聲輕笑聲。
然而卻并沒有要掛斷電話的打算。
有些均勻的呼吸聲透過終端傳來,平緩地似乎在等待什麼。
黎書只當方鷸是打算監督他吃藥,所以也并不在意地就這樣打開了藥箱。
隨著他的動作,藥箱緩慢露出了一條縫隙。
房間里只有一盞柔和的臺燈,然而就在這個并不亮的縫隙中
有什麼。
熟悉的、似乎看到過的東西。
就這樣在縫隙中隱約顯露著它的冰山一角。
黎書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握著把柄的手有些僵直地停頓了下來,將藥箱停留在了僅開一條縫隙的位置上。
然而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集中注意力的時候
那縫隙里黑色的柱狀物,在他眼前也越發顯眼。
黎書的呼吸聲仿佛隨著手里的動作。
一同停滯了。
這個東西
這個黑色的柱狀物體。
他絕對有見過。
是在那個空曠的走廊里,擺放著無數道具箱中的
見過。
那個藥箱里的東西很多,但最顯眼的無非就是兩個最為粗|大的黑色柱狀物體。
其中一個他甚至還用手觸碰過,但在憤怒地回到醫務室時塞到了白伊竹的嘴里。
而眼前這個黑色的柱狀物體在下方有一個十分顯眼的紅色的開關,雖然不是上一個
但在當時的藥箱中,黎書也絕對有印象。
為什麼
這個東西,會在眼前的藥箱里?
方鷸給他的藥箱,難道不應該是藥劑嗎?
到底是為什麼
是他看錯了?
不,不可能。
雖然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那紅色的開關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書的心跳聲在短暫的停滯后開始了不安的跳動。
他拽緊了藥箱的把柄,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
學長?
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怎麼了嗎?
忽如其來的聲音讓黎書猛地有些驚慌了起來。
他有些慌亂地想要蓋上藥箱,然而卻忽然想起
這是在電話中。
和之前不一樣。
不是面對面,也并沒有視頻。
方鷸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并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
這也意味著只要他的語氣是平緩的,那麼就不會給方鷸任何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的黎書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因為震驚而略有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