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跑了,竟留著他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街區中。
這是什麼情況!
曾樓迦環視著四周微黑的環境,根本不是國聖貿易中心,而是鳴凰樓的旅游經濟開發區。
街面上的商鋪大部分已經銷售一空,平常繁花似錦的街道悄然寂靜,沿街巨大的霓虹燈廣告牌悉數安靜地閉上眼睛,突然陷入某種異常的鎮定,仿佛在等待一個訊號。
手機鈴聲響起,是趙銃。
曾樓迦不由皺眉問:你的助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把我送到鳴凰樓來了?
趙銃輕笑:別怪他,是我安排的,既然你已經到了開發區,能不能多走幾步,往鳴凰樓的正門來一趟。
好多年沒被某人逗著耍了,曾樓迦勉強抱持著等結果的心態,快步往全國第一高樓下走去。
鳴凰樓堪稱是一座巧妙融合古今元素的仿古建筑,趙登悠在設計的時候提高其樓體建筑高度,加上臺階達187.6米,四面環樹環境清幽,北面倚著A市最負盛名的落霞山,高大的建筑倒影在祁陽湖畔,山水樹影環繞相生,移步換景,處處彰顯古韻新貌。
曾樓迦對這座高樓的情感早從幫助趙登悠完成心愿,變成一種強烈的自豪感,當他路過一座蒙著紅布的巨碑時,自豪感油然攀升,碑上鐫刻的74位參與到此次設計的建筑師中,有他一個名字的位置。
城市離不開建筑,每一道建筑在地平線上拔地而起的剎那,正是身為建筑師最輝煌驕傲的時刻。
沿著青石鋪成的古樸臺階,曾樓迦一步一步地往鳴凰樓走近,夜幕已經更迭成幽深的青灰,仿佛時光倒錯,千年之前的夜色沁著水珠一般脆亮的星子。
阿銃,我到了,你在哪里?
繼續,請繼續,腳莫停。
趙銃大約也看見一抹亮白色的身影從臺階低端,如款款旭日,臨東而來。
嗡嗡作響的聲音像蜂群一般簇擁,帶著熒光閃爍的藍色亮點駛來。
曾樓迦抬頭一看,居然是上千架無人機矩陣。
不知從何處起飛,猶勝一片等距的電子云,藍色的明光滿滿地籠罩在曾樓迦身間。
白色的西裝染成了奪目的灼亮。
暗夜中的一顆星,河川中的一座島。
心尖上的一個人。
無人機矩陣引領著他,最終看見趙銃單手插兜背對而站,高大的鳴凰樓儼然成了渺小的背景,只見偉岸的背影如松如柏,挺立在空闊的漢白玉地面間像一座巍峨的山峰。
阿銃?曾樓迦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趙銃同時緩慢回頭。
他手里捧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烏黑的眸子中綻放出全世界最絢爛的光彩。
阿銃?曾樓迦的心臟無端怦怦個不停。
酒宴呢?人呢?還有這漫天飛舞的星群?
趙銃的嗓音低沉如酒,曾樓迦,我問你,你愛我嗎?
這個......曾樓迦的耳根子驀地火辣辣,雖然只有兩個人在,四周又黑漆麻烏的。
有點小害羞是怎麼破?
當然。
請說那三個字。趙銃今天打理得異常瀟灑,俊逸超人的五官棱角分明,看人的眼神聚焦而持久,熱烈而深情。
曾樓迦一個大男人被盯得心花怒放,好像上百只小兔子在身體里蹦迪。
我愛你,趙銃。每天在你懷里醒來,都會發現自己更愛一點,深一點,久一點。像戒不掉的毒。
那你愿意現在就立刻嫁給我嗎?趙銃霸道跳過求婚環節,直球進攻,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永遠愛我、珍惜我,直到地老天長。
為什麼感覺一變,又像逼婚似的。
曾樓迦想抿唇淺笑,我愿意。
又反問,那你呢?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永遠愛我、珍惜我,直到地老天長。
趙銃扔掉玫瑰花,一大束好占著手的位置,張開雙臂能抓緊一個人就行了。
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在做啊?你沒感覺嗎?
趙銃親吻一下曾樓迦,感覺到了嗎?老公的深深愛意?
僅僅是嘴皮貼了一秒,曾樓迦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柔亮的眼眸都渲染出羞赧的紅光。輕.喘著:好像有點感覺。
那多感覺一點。
趙銃懷著不善的微笑,探著舌,把最愛的某人粉紅香口里攪得天翻地覆,喘喘吁吁。
像是一道命令。地面上每一塊白玉磚的縫隙間,上萬架無人機亮光驟起,整個鳴凰樓下頃刻交匯出一片蔚藍的光海。
三艘,十艘,百艘......乃至成千上萬的無人機規律升上半空,徐徐將整個夜空點綴成郁藍的白晝。
沐浴著藍光的二人深情接吻。
曾樓迦微眨著睫毛,舒服地眼淚都快要滴淌出眼眶。
他本想全身心地應付趙傲天的唇挑舌纏,哪知周圍有人終于繃不住了,嘻嘻哈哈笑著在圍觀。
居然是趙氏夫妻,李勛然,張小嚴,沈雅文,以及好多熟知他們的人,居然全部在一旁默默觀看免費的親熱戲。
唔唔唔......曾樓迦快要吃不完了,哪里還有嘴提問?
趙銃知道他臉皮薄,死死拽著對方虛軟的腰,邪肆地回復著,叫他們來,就是讓他們看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