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終于同意讓你走一單貨,你很開心吧,小少爺。小劉的語氣不陰不陽,連池塘的錦鯉都能聽懂里面貶低的內涵。
子承父業,這事兒難道不應該嗎?口中輕噴出一縷灰白的細煙,張小嚴挑眼瞧人,寫不盡的輕蔑。
小劉陰鷙的目光一觸,話說,小少爺,好幾年過去,你真的就一點都不知道迦少爺的去向嗎?
有試探。
我當然知道他在哪里。不僅如此,其實張興民也知道,小劉也知道。
之所以不敢碰,以前是因為曾樓迦自己不愿意回來,現在不敢,則是因為天曌集團。
知道又如何,我以前跟他關系好又如何!張小嚴把半燃著明火的煙頭狠狠戳在荷葉間,露水與火灼間激烈碰撞發出焦灼的刺鼻氣味。
他故意警告著小劉,意味深長道,連曾樓迦都搶不走屬于我的東西,更不要提旁的什麼垃圾。
一個月后,曾樓迦順利參加完第四次的一建考試,考試對于他來說一直是盤中小菜,卸除繁重的工作任務,高興之余將張小嚴與李勛然都請到別墅里來小聚。
趙銃因為歐洲的總公司絆住腳步,返程的時間被順延。
張小嚴笑他,是因為宅子太大床畔太冷,人容易寂寞才想起來請客。
幾個人有說有笑,酒足飯飽后,曾樓迦叫二人留宿。
自從趙銃說二人之間有情況,曾樓迦也是借機會留意觀察,小嚴倒是不理不睬,目前只有李勛然挑頭擔子一頭熱。
張小嚴對留宿的提議立馬拒絕,近期他終于能接觸張興民的暗線生意,加上手里面有些貨急需境外輸出,隨時隨地要離開,不能把某些麻煩引到迦哥身上。
李勛然更不能留下,趙銃回來油煎了他。
兩個人都喝了酒,張小嚴把黃彪叫出來開車送自己回去,李勛然佯裝要走,結果轉了一圈,直接趴在張小嚴的邁巴赫面前,一副你想走,除非從我身上碾過去的決絕姿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只好讓他上車。
李勛然無視黃彪的存在,對著張小嚴吹了一口酒氣,呵呵傻笑著,我喝醉了,你送本總裁回家。
張小嚴拿膝蓋肘頂開他壓過來的胸膛,對黃彪說,往派出所開,把他撂拘留所去。
黃彪面露生不如死地聽兩個人打打罵罵一路,突然說,我跟張哥之間是清白的,李總,你別這樣死皮賴臉地裝醉,反正我又不會吃醋。
李勛然,你真的假的?張小嚴在姓李的大腿上使勁掐一把。
劇痛醒腦!
是又如何,人家都承認看不上你,你還準備倒貼到什麼時候!李勛然背地里努嘴,忿然作色地扯住張小嚴的胳膊,被對方大力甩開。
張小嚴比他還生氣呢,朝黃彪撒氣道,你怎麼能直接出賣老子,老子好吃好穿拿你當兄弟,你還真怕老子看上你不成!
不不不,黃彪四平八穩地開車,一點驚慌失措的混亂都沒有,想跟張哥您撇凈關系,主要是我個人實在受不了了。
最近我被九個女孩子持續性.騷擾,每一位都找各種借口投懷送抱,非我不嫁,我分手兩年的前女友居然還挺著肚子要我負責,我實在難以承受,想請李總饒過小弟,不要再讓你的人來騷擾我了。
嗯?
張小嚴氣勢洶洶,反瞪李勛然。
李勛然想起十八個愚蠢的私人助理,嘖嘖輕蔑道,居然輕輕松松被看穿,他們拆CP的技術不行啊,但凡把我腦子里的聰明才智擠出來1mm,他們也不會愚蠢至此吧?
啊呀呀,你打我干什麼嗎!
沒等他感慨完畢,張小嚴的流星小拳拳,像龍卷風一樣使勁砸他的胸口。
打死你,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臭不要臉的東西!!
他的手機不停地振動幾分鐘,張小嚴才放過李勛然,從隨身的包里翻來翻去,摸到一支手機。
借助手機的微弱光線,李勛然大約掃視他沒系拉鎖的包內,叮叮當當塞了許多東西,黑乎乎的。
抽著冷氣,揉撫自己被砸痛的雙臂,狡兔三窟,張小嚴你弄這麼多不值錢的手機做什麼?
===第70章===
張小嚴權當放屁,對黃彪沉了臉,姓劉的說,張興民叫我連夜趕回家一趟,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宣布。
那李總怎麼辦?
原地撂下就行,狗屎沒人撿。
憑什麼!李勛然自從聽見張小嚴拿黃彪當掩護牌,心里不知多麼開心,你回你家就行,我躺在車里就行,誰也不會干擾到誰。
主要是,他再找不見能纏住對方的好機會,打算破罐子破摔,糾纏到底。
黃彪不吱聲。
張小嚴說,那好吧,不過黃彪你要把他看死,不能讓他進我張家一步。
車子往張興民的宅子行駛大約一小時,李勛然和張小嚴都喝了酒,暈暈乎乎倒在后座上酣睡片刻。
這路段是一條二級公路,周遭的照明條件立刻昏暗不少,連攝像頭也比較稀少,尤其四周鮮有人家,都是林帶與灌木叢,加上夜間行車的都是貨運為主,空曠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