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切又慌張的語氣叫余宣杰搖手,不用不用,是我的錯,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劇烈。
咧嘴,苦中帶笑,我看你挺瘦一男人,打起人來怪疼的。我差點都要跟我的腸子說永別了。
哈哈。
曾樓迦問他,還不回家是準備玩通宵嗎?
余宣杰倒像個老實孩子,一方面解釋是跟著圖智老總出門應酬,另一方面表示沒有對象,目前屬于在外游蕩也不會被牽掛的狀態。
曾樓迦也不想趕著趟進包間喝送命酒,兩個人往吧臺前去坐坐,李勛然的身影居然自動消失,早都看不見了。
叫了兩杯果汁。
余宣杰的俊朗五官里,不禁意地飄出一些隱約可顯的煩悶。
只一絲絲,旋即風吹云潛。
曾樓迦練就的觀人術初顯成效,居然捕捉到他的微表情,坦言問,是嫌棄果汁不夠勁嗎?
打個手飾,換兩杯血腥瑪麗。
余宣杰笑著,想喝酒的話,包廂里面有足夠的蒙頭酒,我只不過是找到自己的舒適區,禁不住真情流露而已。
曾樓迦指指自己,我給你的感覺很舒服?
真是極高的贊美。
余宣杰抿一口血腥瑪麗,手握作空拳輕置唇畔微微一咳。
男人之間說這種話可能略有些矯情,不過你好像沒什麼欲望,身邊的氣壓沒有緊繃感,所以也很容易引人靠近。
曾樓迦托著腮,你倒是分析得挺準,我現在除了想要多漲點工資,少來點應酬,還有......
天天跟趙銃在一起。
他的話戛然而止,雙頰里竟飛出些極端幸福的紅暈。
他完了,曾樓迦想,他真的像個新婚的小媳婦,禁意不禁意地思念自己的丈夫。
丈夫?!!
無數種錯亂的情緒在曾樓迦淡然的神態中流瀉,既矛盾又統一。
余宣杰伸手推他一把,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我一個人拋棄在外面,可不厚道。
曾樓迦順勢趴在雙臂間,好像有點醉醺醺得燎燒,其實他連一口酒都還沒喝。懷春的貓兒一樣慵懶地眨動著眼簾。
余宣杰莫名有點心動神馳,猶疑地說,你之前問我,兩寸長的水果刀,捅三刀在肚子上,我想了想,應該活不了吧......
誰說的,我活得可好了。趙銃的巨大身軀在吧臺的聚光燈下閃現,擠在兩人中間,抬手把曾樓迦掌心攥著的血腥瑪麗一飲而盡。
曾樓迦被他黑沉沉的氣息驚醒,耳朵里鉆入噴火的酒氣。
不僅沒死,還能九qian一深的干.你呢。
曾樓迦竟不能動了,像只被主人找見的貓崽子,趙銃長臂一抬,從座位上把人扛上肩頭。
余宣杰驚,這是怎麼回事?什麼霸總橋段?!
趙銃冷冰冰睇他一眼,仿佛掃視一個垃圾桶,或者一輛共享單車的存在,毫無波瀾。
余宣杰瞬間手足失措,不知道自己該報警,還是出手救人。
對方鯊人般的眼神完全是在宣誓主權。
曾樓迦頭下臀上的姿勢被趙銃扛出夜總會,想象得到,會多少人都看見這種詭異又曖昧的畫面。
丟死人了。
趙銃反而無所畏懼,邊走路邊教育,幾點了不回家,也不知道給老公打電話,你的膽子是不是有點肥。
是是,我的錯。曾樓迦點頭翹臀,不斷認錯。
你每次都跟什麼人交往啊,剛才那個人怎麼知道我被捅過的事情,以后離他遠一點。
是是......
趙銃笑著把人放下地,會道歉的曾樓迦有點反常啊,聞了聞他的嘴巴,喝果汁還能醉嗎?
我不是怕被你罵嘛。曾樓迦主動鉆在趙銃懷里,有點冷。
趙銃脫下身上的外套包住他,冷你還不知道早點回家。
是是。
豆腐三碗,三碗豆腐式問答。
曾樓迦的小九九打得十分清楚,寧可白天得罪他,也不能在晚上,晚上風險比較多,弄不好會搞壞腰。
趙銃的車旁站著兩個私人保鏢,剛才他頭朝下的時候,沒有看清。
兩人見雇主歸來,畢恭畢敬打開車門。
趙銃把人請進車里的時候,曾樓迦反手拉住他的衣角。
剛才那個只是生意伙伴,你不會真找人家什麼麻煩吧?
趙銃的大手把頭摁進去,自己緊跟貼上。
如果你下次三更半夜不回家,而且又是跟這個家伙在一起,那他的后半生,恐怕要依靠奧托博克動力膝來走路。
===第67章===
曾樓迦想,趙傲天應該是說冷笑話而已。
其實不然,他只是不知道趙銃找他快瘋了,若不是私人保鏢精準定位,趙銃所見到的曾樓迦是毫發無損,滴酒未沾。
大概這陣子,趙傲天已經把A城掀個底朝天才是。
曾樓迦刻意緩解趙銃的酸意,攬著對方的胳膊,你誤會了,余宣杰正好也是跟著公司出來應酬,我們恰巧相遇而已。
趙銃原本很享受曾樓迦偶爾的伏低做小,可聽到后半句,神色一凌,你剛說,他姓什麼?
李勛然最近的精神狀態有點萎靡不振,連身上的洋氣西裝都是流行的茄子紫,混搭他懨懨的神情有點絕配。
趙銃端著圣赫勒拿島咖啡,獨自享受著難得的午后消閑時刻,咖啡豆是店里專門從圣赫勒拿島空運來的,只有財力相當的人,才能有挑選自己喜歡口味的咖啡豆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