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銃他怎麼你了,你傷他那樣兒,你居然還敢跑到外國來!!
你tm.....
曾樓迦被他推一把,淡薄的身軀撞在石臺的棱角,蒼白失色的臉徹底晦暗無光,柔亮的眼睛急速枯竭殆盡。
張小嚴把飛機票強塞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猜測過無數種結局,其實曾樓迦是下午到的布里斯班,趙銃以前提過自家豪宅的具體位置。摸上門去后女傭說趙銃并不在家。
張小嚴逼不得已,才問了李勛然。
曾樓迦就坐著班車趕過來。
可真到了酒店門口,他又游移不定地原地轉圈。
李勛然看他一副半死半活的姿態不像是裝模作樣,如果再推一把,整個人蹬腿就能躺地上死掉似的。
后悔自己不該動手,主要是太生氣了,趙銃能挺過來真的算是奇跡,他不能再讓自己最好的朋友遭受任何毀滅性地打擊。
你滾,你現在就滾,李勛然從口袋里掏出一疊澳幣,準備甩曾樓迦一臉。
張小嚴那張楚楚可憐的娃娃臉,突然就橫殺進腦海深處,他那暴躁的心情倏然軟化到自己都無法相信。
李勛然把靠在石臺上久久不能站起的曾樓迦扯了一把,你找銃子,究竟是來干什麼的?
海岸線上,野生而巨大的椰子樹和棕櫚樹如同交錯的手臂探向天空,檸檬桉獨特誘人的香氛與海水咸濕的味道互相勾勒,淺淺深深得沁人心脾。
趙銃沿著海水與沙灘的邊沿,一直走個不停,不停。
每一次的落日都不曾辜負,總能托起明天的晨陽。
沙灘上堆著小簇的篝火,許多的外國男女手挽著手歡跳著,齊唱著祝福的歌曲,一對身穿結婚禮服的新人站在篝火的中央,臉上漣漪著幸福的波痕。
許是歌聲太過優美,許是結婚的人笑臉太過光耀。
趙銃的眼睫毛瞬間就濕潤著,粘連著墨眸眼眶,模糊到拔都拔不掉眼簾內的憂傷。
他攏起這雙手,遠遠地朝人群喊著,我艸你媽的百年好合,艸你媽的地久天長,我艸你媽世界上每一對情人全部有情人終成眷屬。
莫要心疼老子,隨便折磨就好了。
趙銃兇狠地摸出手機,撥通了李勛然替他保存好的電話號碼,冷冰冰到開門見山,今晚能約一發嗎?也可以多叫幾個人來,三五個,男的女的我都可以。
外國女孩子確實肉食性居多,趙銃的奢華套間里一個小時之內就找齊了三個漂亮的歐洲美女和兩個澳大利亞本地的gay。
其中一個男孩子長得很陽光,暇白臉頰上的幾點小雀斑都顯得靈動可愛。
趙銃約來的女孩是個熱情似火的美國留學生,周末來海邊度假的,在海灘時就看上趙銃的奇好容貌和強壯體態。
幾個人進了屋子后完全不是陌生的樣子,關掉燈后,只留下昏暗不明的束燈,營造出曖昧纏綿的氛圍,女孩子翻開冰箱取出酒,或是打開電視里的限.制級頻道,肉.欲橫斜的畫面分外刺激氣氛的生成。
美國的女生脫了外面的連衣裙,雙臂纏在趙銃的肩頭,她身上強烈的香水氣息瞬間引起趙銃生理性地惡心。
再看床上的幾人,已經扭曲成一股一股的,交疊在一起糜爛作渣。
他特別懊喪自己的昏頭行為,居然發瘋到叫人在自己的房間里上演混戰大戲。
趙銃冷漠推開女生的獻吻,說需要去洗一下澡。
萬分嫌棄眼前,又分外鄙視自己,帶著極度復雜的感情走進浴室,反鎖起門來。
不過五分鐘的交叉,曾樓迦在李勛然的警告后,心情惴惴難安地站在門前。
他認識到不應該為了保護自己和小嚴,反而去傷害深愛自己的人。
他知錯了。
如果趙銃能原諒他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原諒,他也會告訴趙銃。
其實,這世間能把兩人分離的只有死亡,而從不是不愛。
曾樓迦的心情益發緊張透頂,連李勛然都罵他是個玩弄感情的混蛋,估計換成趙銃的話,他不一定真的會殺掉自己。
曾樓迦內心再三做了斗爭,拼命敲了門。
門開的一瞬間,曾樓迦閉上眼睛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屋子里隱約傳出來的吟哦聲,刺激得他當即頭暈目眩,面紅耳赤。
開門的美女身上只裹著一條床單,曾樓迦經過很多情.事的熏陶,他知道這些代表著什麼意思。
繼續鞠躬道,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打擾了!
趙銃扶著額頭,一直坐在馬桶上思考著怎麼能把人都趕出去,聽見門開后有人遲遲交談不離的噪音,不耐煩地吼一聲,誰啦,叫他滾!
曾樓迦聽出他的聲音,那聲音滾入紅塵,掀起貫天蓋地的風雷,把他虛弱的身軀徹底無情地摧毀。
他......趙銃.....趙銃真的不要他了吧。
曾樓迦眨眨眼睛,從食指上取下戒指,塞在美女的手中。
還給他。扭頭就跑走了。
趙銃腰間系著浴巾,探出頭來,特別不爽地質疑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