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銃的長臂如探海取月,抄在最底下,大手穩當捏起籃球,旋身一轉,雙手架起籃球于頭側,于三分線處瞄準一投。
籃球恰如歸巢的鴉雀,以驚雷之姿,眨眼從籃筐里灌了進去。
連籃板也沒有挨著,直接灌籃。
喔!!好厲害!!這小子挺有兩下的!場外爆發出激烈地喝彩聲。
趙銃,你混蛋!徐穆甩起酥麻的胳膊,直接撞向對方的后腰。
趙銃機靈躲開,也不反手抽他,只用愈發輕蔑的語氣鄙視道,嘖嘖嘖,大型犬類跳墻現場嗎?
徐穆益發羞惱,抬起好的胳膊想再給對方沉重一擊。
啊呀呀,都是我的錯,天殘地缺也會傳染嗎?怎麼給你搞成獨臂神雕大俠了!
趙銃單腿跳著,像躲避對方的追殺,又像是故意刺激著徐穆,球場如歡.場,你也太玩不起了,不跟你玩了。達拉崩吧,再見您哪!
戴遠征適時站出來摁住徐穆激動的身軀,趙銃他腿不好,你是學長,就當讓讓他,現在這種惱羞成怒的模樣讓外系的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他哪里腿不好!!徐穆感覺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人,他tm跳得比袋鼠還高,你們剛才不都看見了嗎?
我現在懷疑這小子是裝的!!
趙銃拉開自己的褲腿,光天日化下露出自己的波棱蓋,你看這疤它又深又長,半噸的小轎車從上面碾過,你說它是不是稀碎的跟餃子餡似得?
我跳得高吧,就像你說的,主要是在布里斯班大小袋鼠肉吃多了,基因突變影響的。
真的?袋鼠能吃?徐穆疑惑問。
戴遠征踢開徐穆這個大草包,順便把趙銃的褲腿扯下來,好了,打個籃球松松筋骨皮而已,怎麼跟懸疑推理獵奇扯上關系了!
還有,我不是幼兒園的阿姨好嗎,各位,趕緊都回教室寫作業去吧,一群傻屌。
場子上看笑話的一哄而散。
趙銃回頭憋一眼灰頭土臉的徐穆,樂不滋兒地對戴遠征道,我覺得你們班的班長應該換人了。
換人?
選你干啊!趙銃舉起手指盤數著,你的交友廣泛,處事老成,踏實,還老成。多好的一個領導苗子啊?
戴遠征不由摸摸鼻梁,你真的認為我適合做班長?
哈哈哈。
戴遠征道,你的腿,真的是半噸的小轎車壓過去造成的。一臉的不信任深深刺痛趙銃的沒皮沒臉。
當然是真的,趙銃比劃了一下,當年在十九中的大門口,一輛國產BYD狠狠地壓過了我的腿,碾得我鮮血淋漓,接著一輛Ambulance嗚哇嗚哇coming,我都差點兒被原地截肢了。
戴遠征笑得不陰不陽,很有深意道,那輛BYD怎麼只壓你一條腿,沒順道兒壓你的破嘴。
呵呵呵。
不論如何,趙銃今天以殘破的身軀在籃球場上大出風頭,戴遠征決定趁曾樓迦不在,帶他跟著一眾學長出門打打牙祭,順便熟絡一下上下樓的感情。
大二大三大四的學長早就聽聞趙傲天的諢名在外,一群人嚷著加菜加酒加燒烤。
趙銃也是玩瘋了,跟著大哥哥們喝得昏天黑地,他的小肝臟似乎解酒能力不佳,完全比不上褲.襠里那根的滔天本領,才喝到九點就再也撐不到十點。
戴遠征只好架起他的胳膊,給人往出租屋里去送。
十二層里站著張小嚴和回家的曾樓迦,曾樓迦以為趙銃會規矩在家等他,臨走的時候連鑰匙都沒裝。
瞧著醉醺醺的傻大個子居然讓戴遠征扛回來了,曾樓迦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責。
張小嚴倒是發話了,八成趁你不在喝花酒去了,你看他這身熒光服,燒包得八百里外的狂蜂浪蝶都能看得見。
曾樓迦暗中踢他一腳,有同學在,你瞎說啥讓人誤會的話。
戴遠征并不知道二人同居的實情,想著把趙銃拖回原來的屋子去。
張小嚴趕忙阻止說,沒事兒,你就給他撂地上,待會兒我和我哥抬他回去。
戴遠征第一次見張小嚴,反問道,你弟?
曾樓迦旋即介紹二人認識。
戴遠征的目光沉了一下,畢竟鎖樓門的時間快到,他再不回去要被記過,只好讓趙銃坐在走道里,自己先趕回學校。
張小嚴跟曾樓迦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不省人事的趙大個子抬進房間的門廊內。
擦擦滿頭大汗,張小嚴直接撂挑子了,拿手當扇,指著趙銃說,他太長了,實在拖不動,不然就給他個被子,讓他在門口睡一宿。
曾樓迦也熱得扯開領口的紐扣,這套西裝貼身得緊,再扶趙銃幾把都能繃線啰。
虧自己怕他孤單寂寞,趕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回來發現姓趙的居然敢給他醉生夢死,一腳猛踩對方屁股上。
趙銃酒里看花,好像聞到迦迦的香甜氣味,呵呵傻笑著一把抱住曾樓迦的小腿,把重心不穩的人徑直拽倒。
迦迦
二哈一樣抱著美腿傻笑ing。
張小嚴知道自己該退場,摸摸曾樓迦氣鼓鼓的臉,哥,這男人啊,得調.教,你好好教育吧,我先回去了。
雞賊得拔腿就跑。
曾樓迦知道趙銃喝醉了就會開啟咸魚模式,再生氣也是徒勞,只好安靜在地上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