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夏楊打了電話過去,和以前的情況一樣,又是關機狀態。
棲棲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滿的困惑。
“爸爸,是干爹來不來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也是充滿了失望。
“嗯,你干爹他臨時有事……可能那天抽不出來,不過他肯定會彌補棲棲的。”
棲棲失望的低著頭,小手摸著洋娃娃的頭發。
凌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女兒,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這個時候該做中午飯了。
他起身道:“棲棲,你在這玩,爸爸去做午飯了。”
小丫頭悶悶不樂的“嗯。”了一聲。
凌秋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
還有兩個西紅柿三個雞蛋,冰箱里還剩著一把面。
凌秋當場做好決定,就做西紅柿蛋湯面。
女兒和他干爹夏楊一樣,都比較喜歡吃。
正準備敲雞蛋,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凌秋心里一慌手一顫,蛋液不小心滑到了碗外面。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找他?難道是張總?可是傅庭軒便不是告訴他已經解決了嗎?
凌秋心里忐忑不安,外面的人又敲了兩下。
女兒跑了過來,“爸爸,外面有人敲門。”
棲棲以為是他沒有聽到,乖乖的跑過來提醒他。
凌秋將電話按到報警狀態,只要一差距不對,手機就能打出去。
做好準備工作后,凌秋擦了擦手過去開門。
他住的是老公寓,門只是一閃普通的鐵門,沒有貓眼。
凌秋走到門邊,喊了一聲:“是誰?”
站在外面的秦暮陽身子頓時一僵,原本還昏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這個聲音后,頓時驚醒了。
這個聲音伴隨他十多年,及時現在做夢也會夢到,每每在午夜時分在他耳邊想起。
秦暮陽眼眶頓時紅了,心臟宛如被螞蟻啃咬,密密麻麻鉆心的疼,那股疼隨之傳遍身體每個角落,就連之間都疼得抽搐起來。
他握緊了手,穩住顫抖的呼吸聲。
凌秋,林秋,名字相似,性格相似,就連聲音都一樣,不是他還會是誰?
—旁的助理也察覺到了秦暮陽異樣的情緒。
“秦總,這……”
他指了指緊閉的貼門。
秦暮陽抬起手,掌心貼在那扇門上,他朝思暮想的人或許就在這扇門的里面。
—門之隔的距離,腥紅的眼眶帶著漆黑的深沉,仿佛是透過這一扇門,看向里面。
“你敲。”
助理頓了頓,他敲,要是不開門怎麼辦?
助理只能硬著頭皮,編造了一個謊言。
“林先生能開一下門嗎?我是你樓下鄰居。”
過了一會兒,里面才傳來動靜,門把傳來咖嚓一聲響開出一道縫。
凌秋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是個年輕小伙后松了一口氣。
他目光放得短,只看見了助理,卻沒看到躲在邊上的秦暮陽。
直到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秦暮陽兩眼一眨不眨,直直的盯著里面,唯恐眨一秒,就錯過了里面的人影。
當看到里面那人半張臉的時候,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周圍的呼吸都薄弱了一般。
氧氣仿佛一點點的在變少,那是將近窒息的疼痛,讓他無法形容。
“凌秋!”這是一聲激動的語不成調的吶喊。
凌秋渾身一涼,熱氣仿佛一下子從他體內跑光。
他以為自己是太冷了,出現幻聽了,可是當他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噩夢。
秦暮陽真就站在他眼前。
凌秋的心臟猛的抽痛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里轟轟作響。
被強行塵封的記憶,就像一個被撐爆的氣球,零零散散的堆砌在他眼前。
如果說凌秋的聲音是秦暮陽魂牽夢縈的存在,那秦暮陽對于凌秋則是糾纏他生活的噩夢。
他幾乎下意識的關門,然而已經晚了……
秦暮陽早就看準了他的動作,眼見著他要關門,立即把手伸了過去。
只聽到咔嚓一聲,秦暮陽痛的發出一聲悶哼。
凌秋因為緊張,關門的時候用了七成力,再加上鐵門厚重,這一夾可想而知。
秦暮陽的手已經紫紅一片,甚至已經破皮見血,一只手正以扭曲的模樣扒在門沿。
凌秋看向他被夾的紫紅色的手,他瞪大了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松開還是繼續保持這樣。
不松開,秦暮陽的一只手就廢了,可要是松開,就不得不面對他。
助理在一旁都愣住了,著急道:“先生你快把門送開……我們的老板的手要被你夾斷了!”
凌秋臉色刷白,他錯開目光:“我把門松開,你們走。”
秦暮陽顫聲道:“要我現在離開你……那我還不如一直被你這樣夾著手,起碼我還能看著你……你也離我
秦暮陽看向凌秋的目光充滿了眷念,手上疼也好,起碼能夠提醒他,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凌秋動了一下門,秦暮陽悶哼一聲,依然沒放手。
凌秋又急又怕,身體止不住發顫抖。
他離秦暮陽很近,能聽到他的喘息聲,還有他身旁助理著急的聲音。
他該怎麼辦?為什麼他左躲右藏這麼多年,這個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他只想和女兒過平靜的生活,不再招惹任何人,這麼卑微的愿望,為什麼都實現不了,秦暮陽是不是想要將他逼死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