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楊開心的抱著凌秋女兒的模樣,心里頓時生起一股煩躁。
他很不爽,不爽夏楊碰凌秋,不爽夏楊對著凌秋笑,不爽夏楊抱著凌秋的女兒。
他心里酸得很,恨不得把夏楊帶回房間關起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傅庭軒就愣住了,為什麼他想的是把夏楊關起來而不是關凌秋?
到了睡覺的時候又遇到難題。
只有兩間臥室,可現在有三個人該怎麼睡?
按理來說,夏楊和傅庭軒是情侶關系可以睡同一間。
凌秋看了看夏楊,夏楊頓時明白凌秋的想法了。
他說:“秋秋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
—旁的傅庭軒,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叫凌秋秋秋就算了,居然還想和他一起睡,他把自己當透明的嗎?
凌秋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倆人以前住在帳篷的時候就天天睡在一起,而且他也想趁著晚上的時間和夏楊多說說話。
傅庭軒譏諷道:“凌秋帶著一個孩子,哪有地方留紿你睡。”
夏楊低聲說:“我以前就是和秋秋一起睡的,而且棲棲睡在嬰兒床。”
傅庭軒被夏楊的話一噎,一直在他面前支支吾吾的夏楊頭一次和他對著干,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凌秋強了話去:“今晚就讓夏楊和我睡吧,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我想和他聊聊天。”
凌秋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晚還好,過了這一晚,夏楊就不會去挨著凌秋睡了。
等回去后,倆人單獨在一起,看他不好好收拾一下他。
凌秋抱著孩子洗完腳先進了臥室,獨留夏楊和傅庭軒倆人在外面。
傅庭軒威脅夏楊說:“不準對凌秋動手動腳。”
傅庭軒那點心思在他面前一點都不掩飾。
夏楊點了點頭,走過傅庭軒身邊的時候,又被他掐了一下屁股。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夏楊身體一僵,頓時感覺臉上熱的慌,火急火燎的就躲了過去往臥室里走。
臥室里,凌秋正在整理棉被,聽到腳步聲后抬了一下眼,問道:“你睡哪邊?”
“這邊吧。”夏楊指了指左邊。
只要和凌秋睡在一起,他一直睡的都是左邊,從未變過。
“好。”
倆人換了睡衣躺下去后就把燈關了,只留了一盞臺燈在。
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凌秋忽然問道:“這次回來還打算出去嗎?”
“嗯,要上班。”
“什麼時候?”
夏楊想了想,他的時間都是傅庭軒分配的,他說什麼時候回去就是什麼時候回去。
“大概一周吧。”夏楊估了一個時間。
“居然這麼早。”凌秋的聲音很淺,在深夜里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讓人抓不住。
凌秋自責道:“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在外面那麼辛苦工作,你累了你就回來吧。”
夏楊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秋秋,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狀態,我一點都不感覺到累,我很感激你,以前我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很空虛,可自從認識你后,我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是你讓我感覺到我的人生有了意義……”
“你真的不用感到自責,我現在努力工作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們,你過得好,那我就過得好。”
凌秋偏過腦袋看著夏楊,夏楊那邊沒有燈光在,烏漆嘛黑的看不清他的臉。
他稍稍靠近了他些,倆人胳膊緊緊挨著胳膊。
“楊楊,你告訴我,你和傅庭軒是不是在一起了?”
因為挨得近,他明顯的能感覺到夏楊的身子僵了一下。
“怎麼了?”
凌秋:“沒怎麼,你要是真喜歡他,就和他好好在一起吧,我之前在監獄的時候和他住在同一間房,他雖然有點少爺脾氣,但對人還是挺不錯的,幫過我不少忙,我出獄能躲過人都全靠他。”
“原來他就是幫你的那個人?”
如果別人說傅庭軒人好,他一定不會相信,因為他被傅庭軒包養的這幾個月來,沒人會比他更清楚他的惡劣。
凌秋說了傅庭軒很多監獄里的事,那都是他不曾了解過的傅庭軒。
有時候他都在懷疑,凌秋所認識的傅庭軒和他認識的那個傅庭軒是不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夏楊安靜的聽著,中途沒有插一句嘴。
“楊楊你要是喜歡他,就和他在一起吧,你那麼好值得一個優秀的男人去對你。”
可惜凌秋口中的那個優秀男人,是最不可能對他好的。
“凌秋你能轉過去嗎?”夏楊的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沙啞。
凌秋不明所以然,但還是聽話的轉過了身去,用背對著他。
夏楊望著他消瘦的背脊,明明這麼瘦小,卻給他那麼大的力量,就是眼前這個人把他帶出了深淵。
夏楊靠過摟住凌秋腰身,他真的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可舍不得又如何,他得了絕癥,快死的病,與其到最后痛苦的離開這個人,還不如讓他覺得自己是幸福離開的。
凌秋背脊僵硬了兩三秒后,就松懈了下來。
他感覺得到夏楊將臉挨在了他的脊背上,呼吸帶著戰栗。
“楊楊,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