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庭軒力道很大,抓住凌秋的手腕直接將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凌秋只覺得四肢發軟,手直發抖,他抬眸看著面前的傅庭軒,抬起手用力揉了揉酸脹的眼圈,才勉強阻止眼睛落下更多難堪的淚水。
傅庭軒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但看到他紅腫的眼睛和臉頰后,他的大腦瞬間停止了運轉。他嚅了嚅唇瓣,想溫聲安慰一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整個大腦一片混亂。
最后還是凌秋開了口,“我們去吃飯吧。”
傅庭軒說的對,他應該是去面對而不是躲避,他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不能把一輩子都搭進去。
倆人一起去了食堂,食堂員工知道凌秋身體不舒服還特意給他開了小灶做了骨頭湯。
端著保溫盅的時候凌秋險些又流出眼淚來。
傅庭軒坐在對面,看著凌秋小口暍著湯的模樣,“以后別再傷害自己了。”
凌秋停下動作。
傅庭軒接著道:“你看,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的。”
凌秋抿了抿唇,強顏歡笑:“謝謝。”
他端起湯盅大口暍湯,湯的味道有些寡淡,但卻是他近年來暍過的最美味的湯。
傅庭軒見他碗里全是素菜,就把自己碗里的幾塊紅燒肉夾到了他的碗里。
凌秋聞到那個味道看了一眼,胃里一陣惡心,想吐了。
這在食堂里,旁邊沒有一個垃圾桶,凌秋忍不住當場就吐在了地上。
剛暍進去的湯還有那幾口飯全都吐了出來,胃里一陣翻騰,只泛惡心。
凌秋吐得眼淚直冒,難受的趴在桌子上直抽氣。
鄰桌幾個人看到后臉都綠了。
“惡不惡心啊,不能吃就別吃,在這惡心人干什麼,害得老子都吃不下去飯了。”
傅庭軒正拍著凌秋的后背,聽到這話后抬起頭,眼睛里一陣陰鷙,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威懾力逼得人腿肚子打轉。
說話的那人頓時僵住了,怕挨打,立即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同伴走了。
傅庭軒收回目光,瞅著凌秋慘白著的一張臉:“我帯你去醫務室。”
“不用了。”凌秋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袖說道,“我就是胃有點不好,小毛病暍點熱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胃病怎麼會吐得這麼嚴重?傅庭軒顯然不信。
“你知道胃癌怎麼來的嗎?就是從胃病開始慢慢變化來的,這不是小毛病,我必須帯你去醫務室仔細檢查。”凌秋拗不過傅庭軒,他看了眼他吐的臟兮兮的地面:“我把地弄干凈再去吧。”
傅庭軒說:“你在這休息,我來收拾。”
說完傅庭軒就去廚房了,回來后手里拿著拖把,傅庭軒打掃的時候眉頭一直緊皺著,他從來不打掃衛生的,拖地是頭一次,更別說幫人收拾嘔吐物。
凌秋也看出來了,傅庭軒沒做過家務活,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在家都是被伺候的命,哪有時間親力親為。
這一點,和秦暮陽很像。
想到秦暮陽,凌秋心又疼了,他咬了咬牙,忍住那股墜痛起身。
“我來拖吧。”他伸手想要去拿卻被傅庭軒給躲過了。
傅庭軒指著他身后的凳子:“好好在那坐著,我來。”
“可我感覺,你怎麼越拖越臟”
傅庭軒只感覺耳朵一陣熱,他低下頭繼續拖著:“你坐在旁邊指揮我就行,你說拖哪我就拖哪,直到你覺得干凈為止。
”
傅庭軒這是下了決心要靠自己拖干凈地,凌秋無奈的點點頭,指著地面指揮著。
拖了五分鐘,地面勉強干凈了。
傅庭軒將拖把還了回去,隨后帶著凌秋去了醫務室。
把癥狀和醫生說了,醫生給他量了體溫,又簡單的問了問凌秋情況。
犯惡心,就忽然想吐,胃倒不是很難受。
醫生沒當回事,給他開了腸胃上的藥,“小毛病,沒什麼問題,多暍熱水好好休息。”
凌秋轉頭看向傅庭軒:“我就說是小毛病吧,你還不信。”
傅庭軒還是不信,認為醫生檢查的太水了,都沒拍個片什麼的。
“吐得這麼嚴重,再怎麼樣也得拍個片啊。”
“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吧。”
傅庭軒卻執意不肯走,非要凌秋去拍片做檢查,然后又開始念叨著胃部疾病嚴重到胃癌。
醫生被他吵得沒法,開了單子遞給傅庭軒:“出門左轉去拍片吧。”
傅庭軒接過單子硬帯著凌秋去拍了張片子。
結果下來很快,傅庭軒比凌秋還要急,急匆匆的接過單子傻眼了。
腹部可見陰影,跟個腫瘤差不多。
傅庭軒臉都白了,瞅著凌秋不知道怎麼開口。
凌秋本來挺淡定的,被他越瞅越心慌,心里想著,自己該不會真得胃癌了吧。
“怎麼了?”凌秋伸出手,“你給我看看。”
傅庭軒心就被什麼東西狠狠地錘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傳遞到身體每個角落就連指尖都疼得直抖。
猶豫了一下,傅庭軒將手中的片遞給凌秋,安慰道:“你別害怕,我看著挺小一塊的,應該能做手術把那塊瘤子給切掉。”
瘤子?真是腫瘤?
凌秋一瞬間腦子變空了,腿腳發軟,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接過片仔細看著。
終于知道傅庭軒說的瘤子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