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已經凝固感覺沒那麼疼了,可喬影還是哭個不停。
秦暮陽一陣心疼,捧住喬影的臉端詳著傷口。
“還疼嗎?”
“疼”喬影邊哭邊道,“會留疤嗎?”
秦暮陽安慰道:“不會的,你上次臉上劃傷了,不也沒留下疤嗎?”
“可上次的沒有這次嚴重,凌秋是下了死手砸的。”
秦暮陽呼吸一冷:“你和我仔細說說怎麼一回事。”
喬影點了點頭,“我好心給凌秋點了外賣骨頭湯,照顧他暍完后,提了一句雜物間的毛絨狗是誰的,沒想到他一生氣就用碗來砸我,要不是我躲得快他就砸到我的眼睛了。”
喬影不說,他險些就忘記雜物間那個毛絨玩具了,他可是記得,那玩意兒是蘇江白送給凌秋的。
秦暮陽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他推開懷里的喬影,大步往樓上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喬影惡毒的目光。
凌秋的臥室門被喬影從外面鎖住了。
秦暮陽敲了敲門,讓他打開。
見里面沒有動靜,頓時火冒三丈,抬起腳直接使用莽勁將門給踹開。
凌秋蜷縮著坐在地上,雙手抱腿,把臉埋在膝蓋上,門被踹開后,臉上的神情紋絲不變,他淡漠的看了一眼秦暮陽。
眼中的神情,寡淡到什麼都看不見,就連一絲絲害怕都沒有,秦暮陽心里打了個突,徑直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解釋!”
凌秋以為秦暮陽會直接揍他,沒想到居然是讓他解釋。
他眨了眨眼睛,緩緩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就是我砸的。”
“就因為一條死了的傻狗?”
“小乖不是傻狗。”凌秋的眼神當場就變了,他定定的看著秦暮陽一字一字的說出。
秦暮陽冷笑了一聲,他蹲下身掐住凌秋的下巴,語氣帯著濃烈的嘲諷:“我看你不是因為那條死了的狗,而是因為送狗的人吧。”
“所以呢你是要遷怒別人,還是直接殺了我?”
凌秋眼中帯著狠光,秦暮陽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凌秋偏了一下臉,嘗到到了嘴角的血腥味,耳蝸嗡嗡直響。
“這兩點都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歡狗嗎?那就繼續在地下室里待著。”
他把凌秋從地上拽了起來,一路拖到了一樓地下室門口。
喬影緊跟在后面,他是知道這里有個地下室專門關著藏獒的,凌秋進去肯定會被咬個半死。
明明心里高興著,嘴里卻說著關心凌秋的話:“暮陽,我也沒怎麼樣,你把凌秋關在里面,萬一關出病來怎麼“他已經習慣了,要是能關出病早就有病了。”這是他第三次把凌秋扔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門打開,喬影借著外面的光看進去,里面很大,藏獒聽到聲晌后張著嘴兇猛的叫著,狗脖子上拴著一根鏈子,固定了活動范圍。
喬影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他還以為藏獒能把凌秋給咬死在里面,沒想到狗被拴在了籠子里,連人都咬不到。前兩次凌秋都對秦暮陽求饒了,而這一次他一句求饒都沒有說,或許真如秦暮陽說的那樣,他已經習慣了。
“你之前說的,休息一年讓我去上學,那話現在還作數嗎?”
秦暮陽掐住他纖細的脖頸,眼底一片陰鷙,輪廓透著冷漠,喉嚨劇烈滾動,嗓音壓在他耳邊:“做夢,一無是處的你還上什麼學?反正一輩子都只能在秦家當傭人學了也只是白學。
”
凌秋平時不提,現在突然提起上學的事,秦暮陽自然而然的就以為他是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他當然不允許凌秋離開他的身邊,就連離開視線也不行。
凌秋喘息不上,他咧嘴一笑:“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信不過。”
秦暮陽的手指骨節緊緊的收著,黑眸瞇著:他的相信對于他來說重要嗎?
凌秋就這樣蒼白的笑著,看著眼前輪廓冷漠陌生的人。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秦暮陽的花言巧語真的好聽,好聽到他現在都記得。
__我帯你治療你的耳朵。
一一從今以后我什麼都依你,什麼都聽你的。
我帯你回家。
一一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你想養狗就養吧。
凌秋就這麼看著秦暮陽,看著他俊美而冷漠發臉,沙啞開口道:“秦暮陽,你最好就這麼掐死我,但你別忘了,你虧欠我兩條命,安寶和小乖的命。”
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溢了出來,落在了秦暮陽手背上,明明是涼的,他卻莫名感到一絲炙熱感,燙到他的手不受控制發顫。
胸腔里面,如同被細細密密的針扎著一樣,疼得厲害,有些呼吸不上,他用力甩開凌秋將人推進去,隨后關上了那道沉重的門。
“暮陽,凌秋他……”
聽到喬影的聲音秦暮陽莫名感到一陣心煩。
“別再提他了!”他大聲吼出來,第一次朝著喬影發脾氣,還是為了個微不足道凌秋。
喬影受傷的看著他,悶悶的低下頭,啞著嗓子說了句:“好,不提他。”
秦暮陽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有些過于急躁,他深呼吸口氣,整理好情緒好,愧疚的看著喬影:“對不起,不該沖你發火。
”
喬影搖搖頭,嘴角掛著無奈且苦澀的笑:“沒事,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