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暮陽將通話掐斷,回頭對廚房里忙碌的凌秋喊道:“凌秋,去給我收拾一下,我要去上班了。”
凌秋從廚房里走出來,轉身上了樓,沒幾分鐘就下來了,手里提著公文包,胳膊肘上搭著西裝外套。
秦暮陽接過:“我先走了,你記得吃藥。”
喬影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暮陽就要出門了,他急匆匆的追過去舔著嘴唇笑,“暮陽你忘記一件事。”
秦暮陽看了眼他紅潤的嘴唇眼神微暗,勾住他的腰對著嘴唇狠狠落下一吻:“我出門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喬影站在門口目送秦暮陽開車離開,直到沒車影了他才轉身。
凌秋還在廚房忙碌著,消瘦的背影往前傾,因為太瘦的原因他身上的衣服顯得格外大,衣領寬松著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和上面青青紫紫的咬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拿給他看的。
喬影冷哼一聲,他今天要去拍組雜志沒時間修理凌秋,但是要放過他又不甘心。
“凌秋。”
凌秋回過頭見著喬影雙手環抱,站在廚房門口目光高傲的看著他。
“什麼事?”
“我有事要出去,你把別墅里的衛生打掃一下。”
凌秋木訥的點頭,他還以為喬影要找自己麻煩,沒想到只是讓他打掃衛生。
打掃別墅里的衛生對于他來說并不是難事,畢竟經常做,早就做習慣了。
喬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后轉身往樓上走去,回到臥室他打開衣柜精心挑選了一件衣服給穿上。
看著鏡子里完美的自己,喬影露出個得意的笑,維持了片刻,臉上的笑容就僵下去了。
一想到昨晚秦暮陽沒碰他,他就一肚子的火,無處宣泄。
喬影磨了磨牙,表情陰鷙,看著面前的鏡子,他心里有了個折磨凌秋的想法。
凌秋正提著拖把上樓,準備從二樓打掃起,剛上去,就聽到里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乎又什麼東西碎了。還沒來得及思考,喬影就在里面叫了一聲他:“凌秋,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
凌秋進去_看,玻璃碎了_地。
喬影抿嘴一笑,說道:“我不小心把鏡子給打碎了,麻煩你收拾一下。”
這一地碎玻璃,明顯不是“打”碎那麼簡單。
凌秋皺眉:“我去拿掃把和拖把。”
喬影聲音清亮:“誒別,這掃的哪有跪下低頭撿的那麼干凈,你就用手好好撿吧,撿仔細點,別落下一丁點玻璃渣,我在這房間里習慣光腳走路,萬一劃傷了你賠不起。”
喬影背對著窗,精致的臉上凈顯陰暗,秦暮陽一走他臉上那僅存的虛偽假笑也沒了。
“你是故意的。”
喬影看著他,一晚沒休息好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臉色有些恐怖,聲音更是陰沉沉的,“是故意的又能怎樣?你能說給暮陽聽不成?你可以盡管的去試試,看他是聽你的,還是信我的。”
凌秋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他永遠不會信我。”
說這話的時候,凌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他轉身提著垃圾桶蹲下身開始一片一片的撿玻璃,從大片開始撿再撿小片,有些玻璃被砸得很碎,單靠手撿要花不少時間。
喬影俯視著他的身影,眉眼越發陰鷙,就這種逆來順受窩囊的性子,也不知道秦暮陽是看上他哪一點,一想到自己昨天輸給了這樣一個廢物,胸口上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竄,幾乎燒疼他的喉嚨。
他盯著凌秋的手指,走到他身后緩慢的抬起腳。
凌秋正專心的撿玻璃渣子,身后一道陰影覆蓋住了他,隨后一陣攜帯冷意的風襲來,他還沒來得及撿起玻璃,右手就被踩住了狠狠的壓在了玻璃碎片上。
尖銳的碎片劃破了掌心,疼的凌秋當場悶哼了一聲,那只碾踩住他手的腳,絲毫沒有松開,反而更用力的往下碾。
刺痛襲來,他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忍住手痛凌秋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你做什麼?”
喬影冷笑著:“教你撿碎玻璃啊,太小的玻璃你撿不起來就直接上手壓,玻璃殘渣陷進你的肉里不就干凈了嗎?”
掌心火辣辣的刺痛,不過片刻就已經有血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扎到了哪處地方,掌心的傷血流不止。
凌秋死死的咬緊牙不讓自己發出呻吟,咬肌顫抖,額頭上也疼出了冷汗。
喬影跟秦暮陽一樣,都是喜歡折磨人的瘋子。
凌秋喘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右手太疼了,像是骨頭隨時要斷掉:“我知道了,你放開我吧。”
喬影又碾了幾腳,幾秒后把腳抬了起來:“凌秋你活的這麼窩囊,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死?凌秋不是沒想過,他曾經也跳過窗戶想狠狠的摔下去一了百了,也曾在那場火坑里想過被火燒成一把灰。
可他都沒有死成,秦暮陽威脅他,小乖失去生命救了他,他現在也想通了,他還不能死,因為該死的人還沒死,他憑什麼去死?
凌秋想到了秦暮陽,心口間一陣劇痛,喉嚨深處傳來一陣腥甜,他狠狠的咽下去,啞著嗓子說道:“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