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陽看著他臉上的淚痕,心里一陣悶痛,他掐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扭過去。
他討厭凌秋那張臉,更討厭他現在這種表情。
他掰過他的身軀從身后占有了他。
凌秋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緊緊抓住身下的沙發,艱難且痛苦的說出三個字:“我恨你。”
凌秋那被磨的破碎的聲音在秦暮陽耳邊回蕩著。
“凌秋你摸著你自己的心問問看你真的恨我嗎?”秦暮陽伸手摸著凌秋左胸口用力的往里按,“說這話的時候,這里面的那塊肉是不是很痛?”
凌秋眼睛往下一瞥,就能看到秦暮陽修長的手指,他眼眶通紅,產生了一種幻覺,秦暮陽正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仿佛要把他的心給狠狠的挖出來。
“是不是只要一想到離開我,就難受到不行?”
秦暮陽嘲諷的笑出了聲,眼光毒辣的看著他的臉:“凌秋你就是賤,我都這樣對你了可你還是離不開我,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了你的命,離開了就活不成?”
凌秋咬緊下唇,無法再說話,他身體痛可心里更痛。
他這顆心臟,從第一眼起就為秦暮陽顫抖,為他喜,為他悲,也為他痛,就算被傷的千瘡百孔,可他依舊放不下感情,依舊愛他如命,會為他一舉一動跳動不止。
明明這就是他的心,可為什麼會被他任其擺布?
這顆心為什麼就不死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他不欠誰。
“你的孩子死了,養的狗也死了,眼睛瞎耳朵聾,你不還是喜歡我?凌秋你這麼賤這麼sao,你要是恨我誰來滿足你!”秦暮陽嘴里不斷吐著最惡毒的話,盡管他知道凌秋是中了蠱不是他說的那樣,可他就忍不住對他說出這些傷害人的話,仿佛只有這樣,他恐慌的心臟才能好受一些。
凌秋恨他?他怎麼敢!
凌秋的意識開始渙散,他閉著眼睛聽著秦暮陽殘忍至極發話,心里越發苦澀。
他就是賤的惡心,嘴里說著恨他要離開他,可心里卻控制不住,他就是個口是心非的東西。
從醫院里出來后,他的腦子變得遲鈍渾噩,就像是傻了一樣,他漸漸的忘記那些令他痛苦的事,孩子和小乖的死,他已經很少去想了,偶然想一下,就感覺是過去很久的事,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痛苦。
曾經萬箭穿心的疼痛,如今不痛不癢,就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
等秦暮陽回過神來,身下的凌秋已經暈厥了,他煩躁的起身掰過凌秋的小臉看著他。
凌秋臉色蒼白,被冷汗打濕發,發絲帖服在臉頰上,為他平添了幾分脆弱,就像個瓷白的玻璃娃娃,仿佛一用力就會弄碎了一般。
秦暮陽站起身從口袋里摸出手機,點開一看時間,這會兒已經五點半了。
秦暮陽胡亂給他套上衣服,然后抱著人離開。
前臺服務員看著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竟動都不動,就跟一個死人一樣。
等秦暮陽一出去,一個男服務員走過來,“03室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怎麼了?”女前臺好奇的問了一句,03室就是剛剛那兩個男人包的休息室。
男服務員抿了抿嘴,看了一圈后,走過去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著。
女前臺臉色一點點的變紅,神情尷尬至極。
“這是公共場合他們怎麼能”
男服務員靠著前臺,撅著屁股豎著蘭花指說道:“公共場合怎麼了,這些有錢人只要付了錢哪都行。
”
秦暮陽抱著人站在出口處,正準備招手打輛車,就聽到身后傳來車喇叭聲。
秦暮陽心情正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后那輛車是自己的,而里面坐著喬影。
他收起臉上煩躁的情緒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沒,我猜你會直接走出口,所以就一直在這到等你。”喬影打開車門下車,見秦暮陽懷里抱著凌秋后下意識的皺緊眉頭,問道,“他怎麼了?”
“中暑了。”
喬影挑了一下眉,故作關心道:“暈這麼長時間要不送醫院吧?”
“不用,他身體好不會有事。”送去醫院后,那之前一小時發生的事肯定瞞不住喬影。
“走吧,我們回去,你在前面開車。”
秦暮陽表情語氣都挺正常,可喬影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對,就算找人也不至于找這麼長時間吧。
他懷疑秦暮陽有事騙著他,可仔細觀察他和凌秋的臉色,卻什麼也觀察不出來。
喬影悶著情緒點點頭,然后坐上駕駛座,秦暮陽抱著凌秋坐在后面,兩人的身體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親密。
秦暮陽和凌秋在一起的時候,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里只有凌秋,容不得其他人,也讓別人插不進去。
喬影用力咬緊牙根,咬得牙酸。
到別墅后,喬影下車主動給秦暮陽拉開車門,秦暮陽說了聲謝謝把凌秋從車里抱出來。
凌秋靠在秦暮陽胸口上脖子一歪。
喬影站在一旁頓時停下了動作,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凌秋雪白的脖頸,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上面的痕跡,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