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永遠聽不見……
凌秋眼眶頓時就紅了,他低著頭,不想讓蘇江白看見他紅眼睛的狼狽樣,可他再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哽咽的顫抖。
蘇江白沉默的撫摸著他的脊背,心里思緒萬千。
他從包里摸出一張他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遞到凌秋面前。
柔聲說道:“先把耳朵看了,等你耳朵好了,再慢慢找工作還我吧。”
第12章 吃醋
凌秋看著遞到他面前的卡,一瞬間所有心酸苦楚都襲上了心頭,難以用語言去形容。
眼淚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他揉著眼睛,哽咽著顫抖著不停的說謝謝。
他長這麼大,從未有人關心過他,對他好過。
在秦家他不過是被領養回來給秦暮陽做童養媳的,但表面是童養媳,實際不過是傭人。
最低賤的傭人,放在古代那是連通房小廝都算不上。
蘇江白將他瘦小的身體抱進懷中,沉默的拍著他脊背。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18歲大點的男孩子滿眼絕望的哭。
懷里這個瘦弱的的孤僻的男孩子,也讓他第一次產生了要保護人的沖動。
倆人擁抱的畫面,被教室外的人看得請清楚楚。
秦暮陽兩眼陰鷙,目光迸發出一道冷光,他用力咬緊牙從喉嚨里發出咯吱的聲音。
一旁的喬影看著里面,裝作不經意問道:“那好像是你家傭人凌秋?”
秦暮陽皺了一下眉頭無端的煩躁起來。
這些年來,凌秋都只和他一個人親近,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而現在他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曖昧的抱在一起。
他向來冷靜自持,而如今像是被什麼東西噬了心,變得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男的是誰?”他淡淡詢問道。
“那是蘇江白,學校最年輕最帥氣的老師,他現在是擔任這個班的專業課,聽說啊他幽默風趣人又好,男女通吃,校吧里曾經有人爆料過有男學生喜歡他。”喬影意味深長的說著,當說到男學生這三個字的時候更是加重了音。
秦暮陽的眼神微微一暗,片刻后他低笑一聲。
“他要是真的敢和學生有染怕是會把工作給丟掉,以后要想再找一份就難了。”
言語間,他精致的眉目間已經染上了已經染上了津津涼意。
喬影問:“你吃醋了?”
秦暮陽回過神對他淡淡一笑:“怎麼會,他只是我家的傭人。”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下賤的傭人而吃醋?說好聽點他是他爺爺領回來的奴仆,說難聽點那就是隨便養養的狗。
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但是他和他上過床,以后還要用他泄.欲,他做.愛不喜歡戴.套,可不想弄上什麼不健康的病。
喬影一直關注著秦暮陽的臉色,見他臉色發寒,心底一沉。
他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他隨口編造的用來試探秦暮陽的,沒想到還真被他試探出來了。
秦暮陽表面說凌秋是他家里的傭人不在意他,但實際上心里已經開始著急了吧。
喬影瞇起了眼,抬起一雙狹長的眸子看著里面的凌秋,眸色微微暗沉了一瞬。
良久,他才輕聲道:“暮陽我餓了。”
秦暮陽收回視線,臉色也瞬間恢復正常,他回過身對著喬影溫柔的笑著:“走吧,請你吃你最愛的水煮魚。”
先吃飯,等下午放學回家后再慢慢的收拾人。
……
借到五萬元就可以做手術醫治耳朵了,想到這,凌秋就感覺心里一座大石瞬間落下,仿佛連呼吸都變得輕松許多。
蘇江白摸著他柔順的頭發,“好了,不哭了。”
凌秋連連又說了幾聲謝謝還有對不起,聲音結結巴巴。
蘇江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一瞥,看向他衣領里青紫色的傷,這傷看起來有些像掐痕。
蘇江白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視線,輕描淡寫的問:“凌秋,你可以告訴我你家里是什麼情況嗎?”
凌秋從頭到腳一身的傷,蘇江白很難不去懷疑他在家是不是受虐待被家暴。
凌秋心一顫,一絲難以言語的委屈因蘇江白這一句話從心底浮起。
“蘇老師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他在秦家是個秘密,秦暮陽嫌他丟臉警告過他不準說出去。
耳邊傳來嘆息聲,蘇江白的手落在了他的頭。”
他眼眶有些濕熱,幾欲落淚,他覺得委屈,還有些難過。
他知道,蘇江白是真的在關心他,比秦暮陽會疼他。
“蘇老師,手術費的錢我會盡快還您的。”
“不用急,你現在主要以學業為主,錢的事等你畢業找到工作后再還給我吧。”
五萬元對于他來說不算多,也不著急著用。
話是這麼說,可凌秋還是從桌里面摸出紙和筆認認真真的給蘇江白寫了張欠條,約定在兩年內把五萬元還上。
兩年還五萬太趕了些,但見凌秋這麼堅持,蘇江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收下欠條,對凌秋說道:“今天下午四點到五點的補習課,你要來嗎?上完補習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家。
”
五點從學校離開的話到家大概六點半,秦暮陽要去打球一般七點半回家,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做好晚餐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