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站起來自己走,別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做給誰看呢。”秦暮陽站起身,試圖拉開凌秋的手,卻不想他拽得更緊了,他的衣服上染上了不少血,看著就惡心。
凌秋顫聲喊道:“不要走,暮陽,周圍好黑,我好怕,身上好疼……”
秦暮陽怔了怔,用腳踹了踹凌秋的腰部,不耐煩道:“給我松手!”
“不要……”凌秋越發地拽緊了秦暮陽,他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會丟下他不管,他不想待在漆黑的狗籠里,不想被咬。
他幾乎把秦暮陽拽下了身,拼命地貼緊他的上半身,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間,用力蹭著:“別走,暮陽你別走……我害怕……”
也許是真的很怕,凌秋抱著他竟像孩子般哭了出來。
秦暮陽低下頭看著他出血的額頭哭花了的臉,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心中只有惡心,就連胃部都惡心的抽搐著。
他抬手掐住凌秋的脖子往外推,突然,他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凌秋的皮膚好燙,跟個小火爐似的。
在看他一副意識不清的樣子,很明顯是發燒了,秦暮陽一陣煩躁,很想把他丟在這涼上一晚,又擔心第二天起早給他收尸,他把人拖進了衛生間里,打開花灑對準凌秋就是一陣猛沖。
凌秋抱著腦袋縮在墻角里,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用蚊蝻般的聲音發出嗚嗚的哭叫。
將他身上的血跡沖干凈后,秦暮陽走過去把浴缸里的水打開,然后拽起凌秋蠻橫的將他身上的衣服撕光,扔進浴缸里。
脫褲子的時候,秦暮陽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的傷口,很大一塊,像是被刀砍了一樣,傷口沾水后血又開始往外流了。
秦暮陽沒伺候過人,更沒有幫人處理傷口過,如今給凌秋涮了個身體簡直是給對方一種莫大的恩賜,還想讓他去處理傷口?簡直是做夢!
凌秋依舊迷迷糊糊的,傷口流血了也不覺得疼,浴缸里的水涼了也不覺得冷,他睜著通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秦暮陽,只覺得這種場景只有夢里才會出現。
秦暮陽被他的眼神給惡心壞了,揚起手中的花灑狠聲道:“在看,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身體被吼得一顫,凌秋頓時不敢看他了。
秦暮陽早就見識過了凌秋的那二了吧唧的性格,不管你是怎麼打他罵他,他都一直這麼安安靜靜地窩囊成一團。
凌秋可以說是秦暮陽最不喜歡的一類型,那性格說好聽點叫沒脾氣,說難聽點那就是窩囊,慫包,帶出去連頭不敢抬一下,簡直丟人現眼。
再說那模樣,一副窮酸相,跟他站在一起格格不入,他真就想不通,他爸為什麼給他找來這麼一個童養媳,為此還不惜種下情蠱。
秦暮陽氣惱的想,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那麼好的情蠱,偏偏用在了凌秋身上,這要是用在喬影身上那該有多好。
秦暮陽一想起喬影來,再看看面前要死不活的的凌秋,這樣的男人和喬影一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沒過幾分鐘,躺在浴缸里的凌秋已經耷拉著頭昏昏欲睡,秦暮陽氣不過,打開花灑的冷水往他額頭上的傷口沖去。
這大冬天的,冷水跟帶著冰渣一樣,凌秋被凍醒了,他睜開眼睛,眼前一陣模糊,盯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秦暮陽。
暮陽好像很生氣?
凌秋已經燒迷糊了,把前面的事情忘記了一大半,他呆滯的看著秦暮陽,歪著腦袋用力的想,為什麼暮陽那麼生氣,是他把他惹生氣了嗎?
秦暮陽彎下腰將水中的凌秋從浴缸里拽了出來,“洗干凈了就出來,坐在里面等死啊你。”
發燒導致的頭暈,再加上滿身的傷,凌秋根本沒有力氣站穩,他幾乎把全身的重量依附在秦暮陽抓住他的手上。
秦暮陽一松手凌秋瞬間跌倒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上刺激著他的皮膚,凌秋打了個戰栗,眼圈都被凍紅了,他雙手支撐在光滑的地磚上試圖想要站起來,可他的身體已經凍到麻木了,一次次地撐起來又一次次地跌下去,使不上勁。
“好冷,好痛……暮陽不要這樣……”凌秋已經燒糊涂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又在哭什麼,只覺得渾身都難受。
跌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凌秋,像極了那種摔斷腿的老兔子,真是小廢物一個。
秦暮陽難得的低下頭看著凌秋的臉龐,凌秋是很秀氣的長相,不是那麼出眾,可臉上也沒什麼瑕疵,因為失血又挨凍的原因,他的臉色看上去比平時還要白。
十八歲的少年,還是很稚嫩的感覺,身上的汗毛淡淡的,兩條腿白皙無比,跟女人一樣。
秦暮陽看著赤裸裸的凌秋躺在自己的眼前有些按耐不住了,身下一股火越燒越旺。
凌秋雖然燒得厲害,可感覺還在,他明顯能感受得到一股赤.裸裸的目光在盯著他。
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像個女孩子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