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不是一般的門客,王爺也不是什麼正經王爺。兩人就這麼各自盤算著開始了一場情感與勢力的博弈。
今天圍讀的第一場戲比較簡單,是兩人年少時初次相見,是一場群戲,幾個父親輩的老戲骨以及幾個反派都有參加,導演沒有選用更年輕的小演員,主要是景珵和邵齊年紀本來也不大,景珵二十歲,邵齊二十五。當時言徹還是潯陽王世子,少年英才,不遑多讓,原白君當時便與他心生欣賞。
這場戲比較簡單,沒有什麼爾虞我詐,而且跟老戲骨圍讀,自然而然就能學到不少。這部劇當時面試的時候導演便說過,要采用原音,因此臺詞非常重要。圍讀會的第一場戲,他的表現不差,劇本他看過好多遍了,銜接對白都是爛熟于心的,圍讀結束,好幾個老師紛紛稱贊他讀的不錯。
第一場戲圍讀結束,老戲骨們跟編劇探討了幾個修改要點,便都去旁邊的房間跟禮儀老師學習古代禮儀了。
第二場戲是景珵和邵齊兩人單獨的對手戲,景珵懶得跟這個人搭戲,讀劇本自然也就沒了感情。
編劇姐姐聽了兩句便喊了停,“你們倆這樣可不行,臺詞和演技可是渾然一體的,不能兩層皮,你們倆的情緒和感情都不到位。”
這場戲是言徹落魄后到了原白君府上第一次套路他,也是無形中自己第一次被套路,這是二人情感關系的轉折點,也是兩人謀定天下開局的關鍵。
導演拉了椅子坐在兩人身邊,“言徹是有目的接近原白君的,但他并非無情,言徹那麼聰明的人,他有一萬種方法復仇,為什麼要選擇原白君,這里面當然有他對時局的分析和把控,但是,也有情。
這臺詞,要說的有情而不露聲色。”
景珵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亮亮的黑眼珠向上一翻:對著這個傻逼產生愛慕?這場戲確實是對小爺我演技的一次大考驗。
編劇又轉向邵齊,“原白君此刻什麼心理,他難道不知道言徹騙他嗎?他早就知道,但是他還是向言徹吐露了心聲,為什麼。因為原白君是個心思極深的人,即便最后,他都沒有說過他對言徹的感情,他其實用情極深,這時候他的這幾句話,看似玩笑,卻飽含真情,你要講的舉重若輕才好。”
邵齊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抬頭撞上景珵挑事兒似得眼神,有點無語,輕輕搖了搖頭。
編劇拆解了臺詞和人物情緒,兩人便重新演繹一次,導演張成新這時候剛好進來,景珵也急忙打起精神來,認真讀起來。
……
原白君微醺:“如今圣上,無容人之能,我滿腹才華,無處施展。”
言徹醉眼迷離,“朝廷頑疾,乃病入骨髓,治無可治。如今的天下,需要的不是治世良臣,而是開天辟地之人。”
原白君大笑,“敢在我昭陽王府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可當真第一人。”
言徹面色如常已無醉意,“你若有意,我可助為天下第一人。”
原白君笑眼看著他,“天下第一人可無甚趣味,負重艱險,孤單寂寥。”
言徹怎能不知原白君野心,直接道出計劃,“此時王爺立昭陽可下二郡,待整肅軍馬,涿州兩方諸侯皆不足懼,待盤踞天險八郡,封鎖長江,天下可圖,我可助你籌謀。”
原白君不要臉的伸手握住言徹的手,“這天下,原不足一爭,但既然是你想要,我倒不妨爭上一爭,只是與你。
”
……
“停!”張導皺眉打斷,兩人轉頭,導演皺著眉頭開口給了句評價,“這是我聽過的最惡心的對手戲。”
景珵:“……”
邵齊:“……”
導演看著兩人:“這場戲兩人之間的對話是在哪里說的?”
景珵指了指劇本:“昭陽王府。”
“王府哪里?”
“臥室。”
“臥室的地上嗎?”
景珵搖搖頭,“床上。”
“那還不上床去?”
景珵:“……”
邵齊:“……”
這麼刺激嗎?直接從吻戲過度到床戲了嗎?
導演踱步到旁邊的套房隔間,“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租這麼貴的影視基地給你們做劇本圍讀,直接選個辦公室不就好了,就是怕你們難以帶入角色,你們倆的這場戲是很關鍵的,陰謀與愛情全在這張床榻上。”
景珵滴溜溜的眼睛一轉,落在旁邊的邵齊身上,好像一個被窩睡覺也算是臨時標記吧?
隔間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各種家具擺設一應俱全,墻邊就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床,連棉被都準備好了,一個花絮跟拍攝影師跟著導演進了內室,對準了床上調光。
景珵兩步過去,生龍活虎的脫鞋上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點兒磕巴都沒打,看的編劇一愣,剛剛像個斗雞似得,本以為讓這倆人同塌而眠怎麼也得墨跡一會兒,沒想到人家還挺自覺。
邵齊看著景珵如此豪爽的做派,站在床邊奇怪的微微蹙眉。
景珵閑適的靠在床頭,轉頭看到邵齊不動,一拍枕頭,豪氣干云,“還不過來!等本王去給你公主抱呢?”
周圍人一陣暗笑,邵齊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盯著景珵思量了一會兒,一本正經轉頭,“助理,去把我的床替找來,順便讓吻替也準備一下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