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米樂人的眼神與看著一棵草,一粒沙沒有兩樣,冰冷的雙眼掃過來,米樂人終于怕了。
他以為找到了紀玉軒就可以給他撐腰,拿到照顧米夢樂的錢。米樂人都已經想好了,既然他和米夢樂不是親姐弟,那麼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姐姐,不再為了所謂的世俗倫理而感到難受。
可是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和想象中不一樣。
他不明白為什麼紀玉軒連護住他都不行,也不明白米夢樂為什麼會出現在紀家老宅。
紀嶠當初諷刺般的話語不由得在耳邊響起,米樂人忍著腦子里的嗡鳴,開始思考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實:米夢樂,是不是真的為了錢去攀高枝。
腦袋眩暈的惡心感以及喜歡的人形象崩塌的崩潰結合在一起,米樂人傻傻得被控制著向二樓房間走去。
陳姨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轉身去了莊瑾的房間敲了敲門。
誰啊?莊瑾聲音傳來,從里面打開了門,看到陳姨,她臉色一黑,不耐煩地說道,不是我說你啊陳姨,你就不能晚點來嗎,我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
一想到今天會發生的好戲,莊瑾就想笑,昨晚睡眠質量都變得好多了。
陳姨面無表情說道:晚點去,就要錯過好戲了。
她一貫一張棺材臉,莊瑾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笑著附和:你說得對,他們這個點也該醒來了才是,等我回去換個衣服。對了,那安顏來了嗎,這好戲他不在可看不下去。
來了。陳姨回答道,現在就剩您了。
莊瑾聽到這話,連忙換了身衣服保持自己最美麗的狀態向著房間走去。
米樂人已經漲紅著臉等在那里,莊瑾皺眉說道:怎麼把這掃興的家伙帶來了?算了,也讓他看看他姐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米樂人身體抖了抖。
這話簡直就像是在確認他的想法一樣,可是一直以來習慣了保護米夢樂,他立即反駁道:你閉嘴,不要這麼說我姐!
還挺護短。莊瑾勾著嘴角瞥了他一眼,撫摸著頭發說道,那等會就讓你認清楚現實吧。
門口傳來腳步移動的聲音,莊瑾知道是安顏來了,心中一喜,持著勝利者的笑容轉過了身,下一刻,他所有的笑容全都僵持在了臉上。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她的面前,紀嶠與安顏相攜而站,親密靠在一起的姿態刺得莊瑾眼睛生痛。
紀嶠反問:我們不在一起,還能在哪里?
莊瑾踩著高跟鞋后退兩步,轉身再望向房門,眼睛充血一樣得紅:那這里面是誰?
她甩頭去看陳姨,眼中紅絲彌漫: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陳姨緩緩走到紀嶠身后一步,說道:確實一切都安排好了,太太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莊瑾脖子上青筋暴起,瞪了他們一眼之后,開始用力敲門:米夢樂!米夢樂!你死了嗎。沒死給我把門開開!
敲門聲催命一樣響個不停,昨晚沒關的窗戶讓太陽照射進來。米夢樂睜開雙眸,聽到外面莊瑾的敲門聲,嘴角一勾,伸著懶腰看向旁邊躺著的男人。
中年人的模樣,眉目間還帶著不得志的挫敗,此時的正光著身體躺在她的旁邊,在米夢樂的目光下,他甚至還砸吧砸吧了嘴,油膩不已。
啊米夢樂尖叫一聲,捂著被子坐了起來,抓起枕頭用力打在男人的臉上,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
猝不及防受到攻擊,紀玉軒張著嘴大口呼吸兩下,睜開眼睛先是看到一段白皙的軟肉,繼而迎面又是米夢樂的枕頭攻擊。
你干什麼?紀玉軒扯開枕頭,注意到面前的女人,眉頭一皺,怎麼是你,你怎麼在我床上,你不是應該在紀嶠那里嗎?
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啊!米夢樂一早上醒來就躺在一個老男人的床上,腦袋都快炸了,滾啊,離我遠一點!
紀玉軒什麼情人沒見過,這會睡了個孕婦,雖然挺奇特的,但是米夢樂一大早著哭喪一樣的嚎叫仍舊讓他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不由得蹙眉說道: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不就睡了你一晚嗎,要多少錢直說才是?
你什麼意思,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錢?米夢樂受到侮辱,臉色更白,氣得怒罵她,你賠我的名譽!
什麼名譽。紀玉軒最討厭不乖巧的家伙,冷笑著說道,真是當了xx還得給自己立牌坊,說得好像未婚先孕,懷著爹不明的孩子不是你一樣,又好像你進這間房,躺上這張床不是為了錢和榮華富貴一樣,現在又給自己扯塊遮羞布,你也配?
男人侮辱性的詞匯在耳邊響起,米夢樂捂著嘴巴不停喘氣,肚子一陣疼痛。
她捂著肚子彎下了腰,疼得臉色發白。
紀玉軒見慣了撒潑耍賴的小情侶,看她這樣嗤笑一聲,嘲諷道:裝什麼裝,昨晚不是挺精神的嗎?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激烈,片刻,傳來鑰匙進孔的聲音,一堆人從外面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