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的困了。
第二天,安顏醒來,保持賢者時間坐在床上足足十秒。
熱毛巾貼到他的臉上,紀嶠順勢給他擦了兩下說道:今天放假你可以多休息會,我有事先出去了,等到了中午,會給你帶飯過來。
安顏繼續賢者狀態翹著小呆毛點頭。紀嶠還說了寫什麼他不知道,等到紀嶠說完,背影徹底消失在房間以后,安顏默默一點一點抓起杯子把自己埋了進去,露在外面的半張臉通紅,可以立馬燙雞蛋的那種。
昨天晚上,他的夢里全是紀嶠,紀嶠背著走在去校醫室的路上,看起來很短的路程,卻是貫穿著他整個夢境,早上醒來的時候,他整個腦袋都買在紀嶠的胸膛上,睡迷糊的時候還在人家胸前蹭了兩下。
所以,不是紀嶠覬覦他,是他覬覦紀嶠?!!
現實一悶棍砸在了安顏腦袋上,打了個他措手不及。
他覺得自己應該和紀嶠保持一段時間的距離了。最起碼等到他把自己掰直了再說。
中午,紀嶠帶飯回來,就看到花開暢提著水果和粥放到安顏面前,兩只手還順帶收拾了沙發,給自己放了一床被子放了上去。
手里提著的午餐瞬間就不熱乎了。
紀嶠看著花開暢轉過臉,坐在他應該坐的沙發上,疊著他應該蓋的被子,帶笑說道:紀會長你來了,謝謝你照顧滿滿,麻煩你了,剩下幾天我來就好了。
安顏也是這麼想的?
紀嶠看了過去,對上一張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發旋。
他大概知道了。
第15章
安顏在躲著他,紀嶠最近很清楚這件事情。
平時待在二班不出來,一有事就和花開暢他們待在一起,紀嶠剛開始以為他只是一時間有些小情緒,并沒有在意,只是這不代表,他可以拿身體開玩笑。
大雨說來就來,嘩啦啦打在玻璃上。
教學樓下面的傘已經被拿得差不多,學生會還有多余的,紀嶠問安顏要不要送傘果不其然就被拒絕了。
就像沒順好毛的貓,偏不讓你摸他。
紀嶠以為這就算了,不過是小孩子鬧別扭,還挺可愛。前提是安顏沒有撒謊的話。
透過水洗的玻璃,安顏的身影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他和花開暢擠在一個傘下面,那麼小的一點雨傘,花開暢體積還那麼大,能分給多少給安顏。他都已經可以想到豆大的雨點打在安顏肩膀上的畫面了。
不聽話,還撒謊。
紀嶠是時山靈打了個電話:我記得教室里有些感冒藥,位置在哪里?
時山靈:課桌下面的小盒子里,上面有標記哪些可以用的藥。
紀嶠打開抽屜拿到了藥,剛要掛電話,忽然記起了她和花開暢的身份:花開暢是你男朋友吧,你們上下課怎麼不在一起?
會長怎麼忽然關心起她的感情生活,不會要棒打鴛鴦吧?時山靈連忙解釋:會長你不是說了戀愛禁止的要求嗎,那之后我就很少和暢暢待在一起了,放心吧,我們很聽話的,絕對沒有違反規定!
紀嶠終于記起這個當初為了讓女主吃癟提出來的鬼要求了,他沉默良久,說道:沒關系,成員福利,你現在叫他陪你吃飯吧。
會長也太好了!時山靈淚眼汪汪,給她家暢暢打了電話。
絕對不能違背會長的好心啊。
*
安顏:怎麼了?
快到宿舍了花開暢接了個電話突然不動了。
花開暢摸著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山靈叫我一起去吃飯,滿滿你要一起去嗎?
他已經好久沒和時山靈單獨相處了,提到女朋友的時候眼睛都開始發亮。
他們要去約會,安顏當然不可能跟過去煞風景,拒絕了他的邀請:沒事,你們吃吧,我等會叫食堂就好了。
食堂有個小灶,平時錢到位了,再打電話就可以配送,名額有限,對安顏絕對保證在線。
好兄弟。花開暢笑嘻嘻砸了一下他的胸膛,連忙向約定的方向趕去。
空氣中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安顏嘆口氣,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單獨行動也沒有關系。
他宿舍在一樓,轉進門就可以看見屋門。紀嶠提著飯盒正站在門外,上下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說道:今天沒花開暢帶飯了嗎?
安顏心里警報器biubiu地響個不停,兩腳挪動,試探著往后挪去。
他還是個病號跑不快,紀嶠兩步上前抓住他的后衣領把他拖到了胳膊肘下面,拽著來到門前:開門。
安顏最近腦子里都是他,紀嶠不再的時候就已經心煩意亂,現在紀嶠一來就完全充斥在腦海里,安顏當場死機。
紀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門一開,紀嶠按著他坐到沙發上,抽出一條干凈的毛巾扔到他的腦袋上,大手按著毛巾擦掉濺到他身上的水珠。
干燥的毛巾吸附掉黏膩的水漬,紀嶠的手擦得極其細致,安顏從毛巾留出的細縫里去看紀嶠,正對上他認真嚴謹的神情,好像干的不是在擦頭發,而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