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棺材錢捐給你治腦子了。
丁秋白笑容靦腆點頭,重重一腳踩到了紅布上。輕微的疼痛從扭傷處傳來,她蹲下去呲著牙捂腳腕。
安顏最先發現她不對勁,遠遠站著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丁秋白垂眸故作堅強:沒關系。
那就好。安顏松口氣,回到紀嶠面前,我們開始吧。
早點結束劇情早點離開,感覺男女主都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丁秋白:
對戲開始。
因為其他演員還沒到場,安顏他們要演的劇情是雷歐提斯與哈姆雷特產生爭執的場面。
安顏和紀嶠相繼出現在丁秋白的面前,對著閉眸的丁秋白開始對起臺詞。
等一下。時山靈阻止他們,沖著丁秋白說道,秋白,你現在是具尸體,尸體是不需要臉紅的。
丁秋白勉強維持笑容:好的呢。
再堅持一會,等到有機會和紀嶠相處,紀嶠一定會喜歡上她的。到時候時山靈今天欺負她的,她一定會找回來。
安顏答應了好好演,那麼就會認真表演。意識沉浸在人物的情緒之中,安顏想想自己作為該角色,父親以及妹妹死亡之后,遇到那個可能是一切罪魁禍首的人時該有的憤怒。
再次睜開眼睛,安顏溫和的面容上展現出慍怒的情緒,眸中飽含的狠意打在紀嶠身上,攝住了紀嶠的動作。少年沖上來掐住他的脖頸,痛恨地喊著劇本里的臺詞。
簡單一句話,安顏卻已經將情緒帶動出來。失去妹妹的痛心和遇見罪魁禍首的痛恨交織在一起,紀嶠仿佛真的雷歐提斯從書中走出。
那是跨越了外貌以及年齡的情感共鳴。
來不及感慨安顏的流暢演技,紀嶠扭住安顏的手腕,雖然演繹著廝打的劇情,安顏的手上卻沒有用多大力道。紀嶠輕松解開他的禁錮,按住他,與他一起倒在地面之上。
帶著清冽薄荷香的身體驟然靠近。紀嶠的眼神極具侵略性,仿佛要剝開安顏的外層,透視其中的靈魂。
安顏心中一顫,下意識掙扎起來:喂,這不是原來的劇情吧。
少年就如同手下待宰的羔羊,紀嶠輕松就可以握住他的脖頸。不過暫時還不需要。紀嶠起身向他伸出一只手毫不走心地說道:抱歉,只是覺得劇情需要。
安顏繞過他不走心的道歉自己爬了起來。
既然已經答應了任務那安顏就會好好完成,至于紀嶠,他是真的看不懂對方要做什麼。
紀嶠不在意收手,休息時間玩起了手機。
時山靈手機震動,她點開微信里冒著紅點的黑色頭像。
會長:剛才都拍到了嗎?
山靈:都聽您的,全拍下來了。圖片.jpgX23
會長:不錯,暫時不要發出去,等我命令。
因為還要上課,所以排練時間只有周六周日的晚上,安顏和紀嶠對手戲最多,還要多練一會,就讓時山靈和丁秋白先回去。
丁秋白躺尸一小時,演技已經出神入化,走的時候不帶絲毫留戀。
這麼大晚上除非停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然留下來毫無意義。不過停電,怎麼可能?
兩人走后不久,紀嶠抱臂問道:還來嗎?
來,怎麼不來。安顏起身想要把墓地爭執那一段先結束了。
剛起身的一瞬間,黑暗蔓延了整個教室。世界無光無色,萬物都沒了身影。
這是停電了?
第5章
驟然的黑影遮蓋了一切,安顏不適應地揉了一下眼睛,雙目下意識追尋紀嶠的身影。
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幸好還有手機。他打開手電筒,光芒驅散了一小塊的黑暗。紀嶠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巖石,一動不動。
看著還挺嚇人的。
安顏晃了晃手機:你在那干什麼,當雕塑?
手機嘟嘟一聲,親切表明您的電量不足。
偏偏是這個時候,點真背。
安顏抓緊時間打開門從樓道窗戶看去。
宿舍樓的燈都亮堂堂的,只有他們這里關燈了。
紀嶠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后,插兜說道:雙休教學樓基本不開,應該是保安沒注意,以為人都走了,所以從外面鎖門關燈了。
手電筒的光芒也恰好消失。
沒有了那點小光,月下的走廊空寂無人,仿佛張開嘴巴的巨口,等待著獵物自動走進自己腹中。
好像也就紀嶠身邊安全一點。
安顏不動聲色,小心翼翼靠近他一小步。
我們下去吧。紀嶠鎖門大步走向樓梯口,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出現,一樓的保安室有備用鑰匙和整棟樓燈的控制按鈕,拿到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安顏嗯了一聲,小跑兩步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腳步聲明顯比平時快了很多。紀嶠轉身停了下來。
安顏心里一突:你怎麼不走了?
紀嶠逼近他,指著兩人不到一腳的寬度問道:你是不是怕黑?
安顏矢口否認:沒有。
他才不會。
紀嶠本來打算伸出的手停了下來,貼心拉開雙方距離開始大步離開。
嘴還挺硬,他倒要看看安顏能堅持多久。
他能這麼幼稚安顏也是沒想到,卻只能埋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