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雁ABO》 27===
風吹起顧念寒的額發,他的眼神很專注,像是要把裴鶴之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
“你母親是一個值得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輕聲道,“你也是。”
裴鶴之彎起眼角,親了親他。
從B市墓地到裴鶴之家有一段路程,顧念寒在路上睡著了。
他靠在車座上,微微歪著頭,烏黑的額發垂下來,襯著他略顯蒼白的面色,歲月靜好。
顧念寒很少會給人這樣溫柔的感覺,他總是顯得很鋒利,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稍微靠近就會給人劃出血口,即便是靜悄悄地呆在那里,也會令人膽怯,不敢接近。
裴鶴之就冒著被這把刀劃破咽喉的風險,硬生生地闖入了他蒼白的世界里。
前段時間顧念寒總是不睡覺,即便是睡著了也始終不安,精力萎靡至極,以至于現在時常犯瞌睡,尤其是在裴鶴之身邊的時候,睡的又沉又穩,平常被他視為警戒的聲音現在已經不起作用。
這無疑是顧念寒全身心信任的表現。
裴鶴之將車在車庫停好,認真的看了顧念寒一會兒,現在的氛圍舒適,他有些不舍得將顧念寒喚醒。
他覺得就這樣坐著,看著顧念寒睡覺,就可以看到地老天荒,外界的一切都顯得沒那樣重要了。
到底,裴鶴之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注視,靠近顧念寒,輕輕地拍了拍他:“到家了,回去再睡吧。”
“唔……”
顧念寒勉強睜開了眼,他神情困頓,看到裴鶴之以后似乎是點了點頭,然而下一刻又闔上了雙眼。
裴鶴之啞然失笑。
這樣的顧念寒實屬少見。
他不得不下車到副駕駛座,替顧念寒將安全帶解開,然后小心地將顧念寒從車座里抱出來。
顧念寒雖然是個一米八多的男人,也許是骨架小的緣故,怎麼吃都不容易胖,身體極輕,輕而易舉地被抱入懷里。
裴鶴之墊了墊他的重量,皺了皺眉頭,湊到顧念寒耳邊說:“這麼輕怎麼行呢,以后得把你喂胖一點。”
不然等到以后結婚了,為人父母了,還這樣苗條纖細,外面都要講他裴鶴之虧待人了。
之前家里新招了園藝工人,花園里栽種了不少花,這個季節都紛紛開花了,簇擁在通往別墅大門的石子路上,芳香撲鼻,走過去時可以聞見陣陣花香,當真是漫步在花海之中。
雖然現在已經入春,但空氣還是有些冷,微涼的夜風拂來,裴鶴之的胸膛是火熱的,顧念寒又忍不住往他的懷里鉆了鉆。
就連喜歡溫暖這一點,顧念寒都跟貓兒一樣。
裴鶴之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化了。
他穩穩當當地抱著顧念寒,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直到他走到門口,想要開門時,才發現自己現在完全抽不出手來錄指紋。
裴鶴之就這樣抱著顧念寒站著,靜靜地站在門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念寒才幽幽轉醒。
顧念寒睜開眼睛,環顧了一圈四周,有些詫異:“為什麼不進去?”
裴鶴之將顧念寒放下來,揉著發酸的胳膊去開指紋鎖:“有點舍不得。”
顧念寒沒聽懂:“舍不得什麼?”
裴鶴之笑的很無奈,他替顧念寒拉開房門,忍不住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黑發:“唉,你啊。
”
顧念寒這個人,真的是要長在他心窩上的。
這一路顧念寒是睡飽了,但還是有些發蒙。
裴鶴之洗漱完走出來,就見顧念寒正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盯著一束百合發呆。
裴鶴之坐在他身邊,胳膊一伸,就將顧念寒摟入自己的懷里:“你在想什麼?”
顧念寒的目光這才從那盆花上移開,他望向裴鶴之,又轉開視線:“也沒什麼,就是想到了第一次跟你見面那會兒。”
對于顧念寒來說,跟裴鶴之同住一個屋檐下實在不是什麼多好的體驗。
裴鶴之很厚臉皮地湊上去:“當時你怎麼想?”
顧念寒嘆氣道:“說實話,糟透了。”
裴鶴之這個人像是一把鋒利的鐵鉗,硬生生地將自己上的鎖擰穿,然后不顧一切地闖入進來,連留給自己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自己是什麼時候對他動心的呢?
顧念寒說不上來。
是對方給自己擋住燈牌的那一瞬間,還是在對方擁著自己站在甲板上時,抑或是更早。
現在追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當時對你太兇,嚇到你真的很抱歉,但我見到你真的很難控制。”裴鶴之真心實意地說,“更何況你完全沒有一點想要跟我愉快交流的打算。”
顧念寒不禁發笑:“什麼叫做‘愉快’交流?”
曾經的自己分明就是不想跟裴鶴之交流。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冰冷消融,顯得乖巧又溫柔。
裴鶴之的吻貼了上來,火熱地烙在了顧念寒的后頸,曾經被標記的腺體處。
顧念寒自內而外地抖了一抖。
裴鶴之就勢壓下來,手順著顧念寒的衣擺摸進去,嘴上用飽含技巧的吻技盡情地挑逗著,不到片刻顧念寒的眼神便有些迷朦,呼吸也漸漸急促,火熱又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