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淚擦干凈,你應該討好我的。”Adrian滿足地笑起來,溫柔的將顧念寒眼角的淚水擦掉,然而他的手指剛剛出碰到顧念寒的皮膚,便被對方狠狠地甩掉。
“別碰我!”顧念寒雙目赤紅,“你這個瘋子…”
Adrian似乎吃了一驚,他收回被打得發紅的手,好整以暇地笑:“你現在除了待在我身邊,還能去哪?”
他把顧念寒最后的庇護所也摧毀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留在自己身邊,顧念寒無依無靠,無處可去。
一想到此,Adrian的內心便有種扭曲的晴朗,僅僅是想一想,便足以令他快樂到渾身顫抖——曾經所做的一切努力,辛辛苦苦登上了組織的首位,也正是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他希望自己能是Brent的唯一,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
他會讓顧念寒后悔于當初從自己身邊離開,他要讓顧念寒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顧念寒大概是悲痛到了極致,眼淚已經哭不出了,頹然地跪在地上,目光呆愣筆直地望著山谷之下,指甲里布滿血污,但他卻無所察覺。
他的眼神里什麼都沒有,好像靈魂全被抽空,渾身上下只余下這麼一副華麗的空殼子。
Adrian并不喜歡這樣的顧念寒。
這不是他想要的“雁子”,更不是他所謂的“心甘情愿”。
Adrian皺了皺眉,放開顧念寒的頭發,對方便隨著他的動作無力地垂下頭。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顧念寒便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句行尸走肉的軀殼,渾身上下竟然毫無半點兒生氣。
Adrian冷哼一聲,不再注意死人一樣的Omega,對旁邊人道:“把他帶走。
”
第69章 勸你老實些
顧念寒再醒來后,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身穿白褂的醫生出現在視野一角,見他醒來以后微微點頭:“顧先生。”
現在是在醫院?
不對。
顧念寒頭腦發麻發脹,記憶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開又拼湊在一起,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他現在一時無法分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深處現實。
醫生在他醒來后便離開了,他一個人木然地坐在這間陌生的房間里,渾身被清洗干凈,衣服也被換成新的,脫臼的胳膊已經被治好,肩部用繃帶固定穩妥,無法隨意亂動,只能像一個人偶一樣僵硬的坐著。
顧念寒昨晚夢里閃現過一遍又一遍裴鶴之中彈后摔下山崖的場景,再接連不斷的死亡過程中裴鶴之面容逐漸變得模糊,看不分明,他發了瘋一樣沖向他,卻只能觸碰到裴鶴之的衣袖一角。
哪怕是知道從那樣高的地方中彈摔下,生存率渺茫,但顧念寒還是不敢相信裴鶴之死去的事實。
他會活下來的對吧?
顧念寒小心的從領口拿出戒指項鏈,顫抖著在上面吻了一下。
說不定,裴鶴之就活著呢?
他一定還活著,對不對?
與其說是自我安慰,倒不如說是自我麻痹,將自己籠罩在虛偽的保護層里,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無所依靠的世界中獲得片刻安撫。
由于長時間的哭喊顧念寒嗓子發啞,淚水也早已流干,眼眶腫的嚇人,一說話便是灼燒般的痛,他木楞地坐在床上,盯著墻壁發愣。
有人推門而入,入目便是顧念寒微微仰著頭,陽光照射在修長優雅的脖頸上,勾勒出小巧精致的喉結與精致的鎖骨,美麗脆弱得像一只展翅欲飛卻被折斷翅膀的蝴蝶。
那人喉結微微一滾,將不該有的欲念壓下,道:“顧先生,我們老大請你過去一趟。”
顧念寒不知是否聽見對方的話語,只是兀自看著遠處發呆。
那人微微加重語氣:“顧先生?”
顧念寒像個人偶一樣寂然許久,才輕聲道:“滾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應該不是B市,看樣子是Adrian自己的宅邸,大門口整整兩排待命的保鏢,要想跑出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念寒不知在床上做了多久,才慢慢的下床,隨便披了一件外衣,赤著腳踩在地毯上,開門走出去。
剛剛進屋喚他的人一直侯在門口,見顧念寒出來立刻給他帶路。
剛剛靠近正廳,顧念寒便聽見了Omega甜膩的喘叫聲。
Adrian正坐在沙發上,手心里端著紅酒,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正在地上行著茍且之事的兩個人,看見顧念寒后遠遠沖他一舉杯。
顧念寒看著面前的景象,臉色瞬間慘白。
那Omega幾乎被玩弄的不成樣子,臉頰通紅一片,應該是被下了藥,不顧臉面地跟Alpha放肆糾纏在一起。
二人身下慘不忍睹,可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一副至死不休的態度。
這般光明正大的看別人房事還是頭一次,空氣中彌漫著的Omega與Alpha的信息素持續撞擊神經,顧念寒想移開視線,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在那二人身上。
只聽見Omega一聲混雜著慘叫的呻吟,Alpha一口咬在后頸處,竟然強制標記了他。
冷汗從額頭滾落,生理的惡心達到了極致,顧念寒后退幾步,突然捂著嘴轉身,沖入衛生間開始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