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狐其:“我不跟你打。”
狼妖一怔,警惕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狐王攤了攤手,無辜道:“這場比試本就是你們無能的結果,若是有人能擁有與蛟相近的實力,根本就不會有這場比試。”他眼珠一轉,笑得滿面春風:“我呀,只需像魔蛟當初降服我們那樣就行了。”
在深山中不知修煉了多少個歲月的巨獸發出可怕的吼聲,恐怖的威壓瞬時籠罩在場內每一只妖怪的心頭。
修為低淺的小妖已經軟著雙腿,匍匐在地;修煉高深些的也都面色凝重,不敢動彈。
“從今以后,蛟宮便是我狐其的了。狼,看在往日我們共事一主的情分上,你可愿為我……”狐其眨眨眼:“帶個路?”
小青龍的呻吟聲逐漸變得微弱,前一刻還生龍活虎打敗了豹妖,后一刻就被妖獸制住。狼妖不知道狐其從哪里找來了這樣可怕的幫手,但……今日之事,結果已經明了。
他垂下頭,眼底閃過不甘,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正如狐其所說,想要成為新的蛟宮之主,其實很簡單。
他揮了揮手,座下小狼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跑到正中間的圓壇上,燃起備好的信火。黑色煙霧裊裊升上天際。方圓千里,但凡能看到這陣煙霧的,都該明白,蛟宮真的易主了。
小青龍被扔到一旁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
青色身軀軟軟拖在地上,暈染出片片血紅,白璘抖著手,心疼地搭在小青龍的腦袋上。狐其朝她望了一眼,興許是剛剛得償所愿,他的心情格外不錯,也沒讓妖獸將她一并也傷了。
“阿穹,你做的真好。
”
他走過去,舉起一只手。巨獸便將腦袋溫順地垂下,任由他的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撫摸。
從宮門廣場處走到正中心的中殿需要穿過再穿過一座前殿,往里行走百步才能到達。
那兩對龍蛇柱立在殿門外,漆黑色殿門緊緊閉合,仿佛在等待迎接新的主人。
狐其走在跟前,群妖遠遠跟在后面,也不上前,遠遠觀望著。那頭不知名巨獸的實力實在太過駭人,他們并不想得罪這位狐王。
“……離我遠些……不許碰……”
“差不多了……帽子戴上……”
“你變回去!”
“我……不是……”
“都這種時候了……心思開鱗……無恥!”
……
還未走近,便聽見緊閉的殿門后隱約有人聲傳來,狐其臉一沉,轉身質問狼妖:“蛟宮內怎麼也混進了旁人?!”
狼妖皺緊眉頭:“這不可能。”
別說殿內根本沒什麼寶物,光是這個當口,哪個不長眼的妖怪會偷溜進蛟宮里鬧事?
里面的動靜越來越響,似乎是動起手來了,期間夾雜著變了調的咒罵聲,亂糟糟聽不真切。
狐其壓下不耐,對身邊縮小了一圈的妖獸道:“阿穹,去看看。”
阿穹蹭了蹭他,邁步用腦袋頂開了殿門。
斜刺里滑出來一條黑乎乎的大尾巴,讓門外眾妖同時一愣。
黑色長尾僵在空中,片刻后動了動,又慢慢往回縮了半截。
狐其&狼妖:“……”
正當眾妖不明所以的時候,那截黑尾忽地拍地一掃,將原本開出細縫的殿門徹底打開。緊接著尾巴一卷——纏勾住妖獸的脖子,迅速往里拖行。
——氣勢極具兇猛之氣。
“吼!”妖獸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大殿里傳出陣陣撲騰掙動的巨響。
狐其莫名覺得眼皮直跳,一個箭步急忙沖入殿內,當看清眼前景象時,徹底如墜寒窖。
粗壯可怖的黑鱗蛟軀纏繞著妖獸,不斷絞緊。妖獸不斷發出吼聲,奮力朝著一截蛟身咬去……猙獰的蛟首高高仰起,對著妖獸的嘴狠狠撞去。
“……”
蛟腦袋甩了甩,上半身軀體微微晃了片刻,接著眼底閃露兇光,二話不說張開比那妖獸嘴巴還要大上一圈的巨口,上下唇一閉,精準含住了妖獸的腦袋。
狐其:“……”
金龍:“???”
每一個入了黑蛟口的妖怪都逃不脫立時斃命的下場,然則這頭妖獸非但沒有被“胡嚕”一口吃下肚,反而掙扎地極為劇烈。
蛟含著妖獸腦袋,上下顎被沖撞得一陣生疼,不由惡向膽邊生,徹底將金龍的告誡拋之腦后,滿腦子想的都是先將這頭一看就很“滋補”的妖獸吃了再說。
蛟軀一吸一松,死死抿住獸頭不松口,巨獸四爪趴地,劇烈掙動。
狐其挪動一步,猛然間便看到一雙漆黑幽深的蛟目朝自己望了過來!他呼吸一滯,感到一股冷意“嗖嗖”從脊背躥升至大腦,向前的步子一個停頓,又重新縮了回來。
狼妖也是一臉懼色,跟著他們一同入殿的數名大妖無一不是驚惶不安。
這怎麼可能?
魔蛟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們為今日的比試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料想到的便是——魔蛟竟在這一天忽然回來了!不僅如此,他并沒有如傳言中那樣傷重將死,反而精神奕奕,同那頭不久前還震懾過全場的妖獸打得不分伯仲。
一瞬間,眾妖回想起黑蛟曾經的雷霆手段,面色慘白。
那雙蛟目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在場眾妖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一個念頭:等黑蛟吞吃完妖獸,下一個便輪到他們了。